第一百一十三章 与君难明，与天难解[第4页/共5页]

“现在藏书阁还住人么？”仲演问莫湮。

他是气话，还是至心话？陶阳之围后，他便摸不准了。

卫禹就站在柳竟与许江之间，他回羌晥以后便封了大将军，也是重臣。他本想要言语两句，但是瞧着赛戬庞大的神情，他毕竟是将话压了归去。百里捻到底何意，卫禹摸不透，也不便多言。

羌晥一行人进大姜的第一夜，安然无事，各处喧闹。

百里捻瞧着仲演，冷酷的脸上多了一抹冷厉，“我晓得你要做甚么，现在不动你是顾及着赛戬，你折腾不起甚么来的。没有兵马，没有可用的亲信，孤身一人的君主，甚么都不是。”

翌日凌晨，百里捻带了吃食，亲身送到了赛戬住处。赛戬可贵起得不晚，百里捻到的时候，他正从阁房出来，穿着工致，没了在陶阳城高鸣台的随便之姿。百里捻抬眸看了他一眼，如有所思，但并未提及。

曾经草原莽汉，也感染了中原气味，演变得不如之前纯粹。

当年仲演尸首不见的事情，百里捻命人捂着，厥后大姜复立又把空棺下葬，隋义自始至终都觉得仲演已死，不晓得厥后仲演回北境，也不晓得百里捻杀过仲演，更不晓得此人又返来。仲演当真是命大，一次又一次死不掉。

许江立即附议：“微臣感觉大庶长之言有理，还望王上千万莫承诺。”

这倒是隋义的至心话，他不是宇文泱那样英勇拔尖的将军，也没有甚么驰骋天下的设法。隋义就是最浅显不过，与千千万万将士一样的人，他不喜好战乱，只想要安安稳稳度日，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然。

最后还是百里捻先开了口，他修书一封与赛戬，望他能前来大姜，共商西昭之事。

“羌晥王一起辛苦了。”百里捻走到赛戬马前，淡笑道。

而面对于这封请君入瓮的手札，羌晥臣子却各有说辞，并不附和赛戬亲身前去大姜，特别是大庶长柳竟，对此分外果断。

“他会不会下杀手，去了不就晓得了。”赛戬抿着嘴唇，仿佛跟本身来了一场赌局，胜负全把握在那人手中。他希冀他不会，但是也不包管他不会，若他真会，赛戬该如何做？

卫禹没说下去。赛戬与百里捻之间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若百里捻真对赛戬下了杀手，那铛铛真是冷血无情，铁石之心了。

莫樱没体味赛戬的深意，中规中矩地摇点头，指着前面的宫宇道：“回羌晥王，此处是吾王的寝宫，您的落脚处在前面，是吾王亲身遴选的处所。”

桌上的菜式皆是赛戬平日喜好的，两三个菜，再配上一碗瘦肉粥，早膳来讲并不过于豪华，但也是经心尽意。饶是赛戬再鲁莽，也明白百里捻用了心，特地给备好。

“仲公子曾住在藏书阁？”

百里捻：“现在已经仲夏，攻陷西昭也已经两月不足，西昭地区广漠，也该当动手办理，不能只留两队兵马驻守，会生暴|乱的。”

莫湮虽不喜他这个题目，但还是答了一句。“吾王入主以后，便命人封了藏书阁，现在藏书阁乃是禁地。”

“你一大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赛戬有些绝望。

“你来是有甚么话要说么？”赛戬又问了一句。

百里捻手正欲去盛粥，听闻赛戬的话便收回了手，随即面不改色，将宫人拿出来的第二只碗又送了归去。道：“我用过早膳了，你吃吧。”

见氛围低迷，莫湮不想在此事上胶葛，便开口：“诸位且随我前去，顿时便到西苑了。西苑已经备上了茶水糕点，诸位长途跋涉，先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