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与君难明，与天难解[第1页/共5页]

桌上的菜式皆是赛戬平日喜好的，两三个菜，再配上一碗瘦肉粥，早膳来讲并不过于豪华，但也是经心尽意。饶是赛戬再鲁莽，也明白百里捻用了心，特地给备好。

最后还是百里捻先开了口，他修书一封与赛戬，望他能前来大姜，共商西昭之事。

隋义仿佛心不在焉，一向往陶阳城的方向看去，如有所思。

“王上！”

“你想说甚么？”百里捻开门见山问道。

赛戬却成心刁难两句，“你这是何意？本王用早膳，你如何坐了下来？此次，不当吧？”

“本王的技艺天然能自保无虞，且此行有你，大姜不过只要莫湮和隋义罢了，不是你我二人的敌手，就算百里捻真的要下杀手，也不会到手。”

许江立即附议：“微臣感觉大庶长之言有理，还望王上千万莫承诺。”

百里捻再从床榻上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他又规复了平常的清冷模样，仿佛昨日阿谁软弱、刚毅、跟赛戬号令的人没存在过普通。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是白衣冉冉的神仙模样。

“以是，王上也感觉百里捻会……”会下杀手？

卫禹就站在柳竟与许江之间，他回羌晥以后便封了大将军，也是重臣。他本想要言语两句，但是瞧着赛戬庞大的神情，他毕竟是将话压了归去。百里捻到底何意，卫禹摸不透，也不便多言。

如何措置西昭这片广宽大地，便成了横在羌晥与大姜之间的困难。而两国国主，迟早也要坐下来，商谈此事。

这倒是隋义的至心话，他不是宇文泱那样英勇拔尖的将军，也没有甚么驰骋天下的设法。隋义就是最浅显不过，与千千万万将士一样的人，他不喜好战乱，只想要安安稳稳度日，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然。

百里捻面无神采地留下这句话，便不再与仲演胶葛，抬步往前走，径直朝舒月阁去了。

卫禹赶上来与赛戬同业，“王上，此行你真的放心么？”

“嗯。”赛戬对付应着，仿佛并不想要多谈。

送往北境的国书还没到，赛戬便已经出发。他曾去过北境多次，当年百里捻居于宇文泱府中之时，他便去过北境。只是去过这么多次，只要这一次是堂堂正正，以两个订交的名义前去北境。

“禁地便是无人居住，杂草丛生了。”仲演喃喃一句。

仲演身上却有几分诗书温润之气，畴前他更是暖和，只是现在这股子暖和掺杂了些不明的冷厉，人到底是与之前分歧。莫湮不言，卫禹悄悄叹一口气。

朝堂之上众说纷繁，各有事理，也各有不当。总而言之，还是不放心百里捻。此人行事诡谲，曾把多少人都给算计了，北晏南明西昭，皆被其算计得国破人亡。人们不会记着他为何搅动风云，不会记得九年前的邺陵之乱，只会记得他的所作所为，而处于和他对峙面的人，更是将其妖魔化。

“孤王另有些事情去前殿，莫樱你带羌晥王去吧。”百里捻叮咛完莫樱，又看向了赛戬，“照顾不周，还望包涵。”

赛戬有些感慨，算来与百里捻也了解三四年，从最后对这闻名天下神机子的猎奇，再到随之踏入中原，搅进中原这趟浑水中，而现在成为中原最强之国。恍忽间，赛戬都健忘了本身做过甚么，当初对中原山川风情的简朴神驰，被这此起彼伏的战事，安葬得不剩多少。

柳竟与许江同时皱起眉头，异口同声。可赛戬仿佛有些腻烦，他挥挥手，表示他们不必再多劝，此行他必是要去的。

百里捻想了想，又回身坐了下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改面色。倒是赛戬，一会儿嘲笑，一会儿又生闷气，自百里捻进门，便受不住这多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