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前路何人作凤歌(一)[第1页/共2页]
“故居?”顾言一时摸不着脑筋。见红药模糊带着些骇怪的神采,顾言敏捷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的影象,才模糊记起了一些。不是本身的影象公然还是隔了一层,顾言不由心底苦笑。“不知怎得,这影象倒是恍惚得很,方才想了想,倒也想起了一些。”
顾言方才进了马车,耳边就传入一阵曼妙的歌声来:“寒蝉凄惨……”恰是柳永的《雨霖铃》顾言没有下车,就晓得这歌声是云娘唱的。顾言没有和浩繁小说里写的那样,替云娘赎身,将她带在身边,一来是本身没有充足的财力和权力,二来……天下这些女子尽是不幸人,顾言有能救得几个?即使在当代和歌伎交好而不为她们脱籍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听着云娘的歌声,顾言内心不免也涌出些忸捏和自嘲来,等云娘唱到:“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时候,顾言到底还是忍不住下了车。但是看到云娘却又不晓得说些甚么,叹了口气,取出笔墨来,就靠着这马车,写起了东西。
云娘接过一看,倒是一张乐谱,曲调很有古风,她自夸读了很多琴谱,倒是没有见过这一份,不由问道:“这是……”
送走了王安石他们没多久,顾言就解缆北上去汴京。王雱的阐发很对,这一去汴京,如果考中了,直接外放的概率并不大,只怕要留在汴京一段时候。顾言做好了全面的筹算,租了两辆马车,带上了红药和青芷,就像汴京行去。
“这……如此贵重……我如何能收?”云娘一时手足无措。
路上已经走了一天多,这一天,顾言找来了红药,两人有一波没一波的谈天,打发时候。顾言叹道:“也不晓得现在到了甚么处所了。”
云娘捏着那乐谱,没有说话。
坐马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但颠颇,并且速率不快。究竟上到汴京去,坐船,操纵京杭大运河北上,倒是更快速些。但是悲催的是顾言却有些晕船。固然晕船的症状很轻微,远远没有达到呕吐不止的境地,也足以让顾言食欲不振、精力委靡了。并且,在船上躺着还好,一站着就更加难受。特别是顾言只要翻开书看一看。头晕目炫、恶心反胃的感受压都压不下去。顾言不想在船上躺上这么久,就只得选了马车。马车固然有些颠颇,但是在马车上,顾言还能偶尔看看书,和红药青芷聊谈天来打发一下时候——当然,看书也不能持续看上一个小时以上,不然也会有些头晕。
顾言这一家子,本来本籍是在扬州的,仁宗皇佑年间因为一些启事,才搬到了常州。但是祖坟、主宅之类还在扬州,扬州现在仍有些亲戚。难怪顾言大伯顾贺能在常州当通判而不消避嫌,本来另有这一综故事。而顾言那拉了一手好仇恨的老爹,本来还真是祖坟都没让进啊。想到这里,顾言也不免有些感慨。
顾谈笑了笑,两人正聊着。俄然马车停了下来。顾言翻开帘子,跳下车去:“如何了?”而究竟是不问也能看到的——路上躺在一小我,一个受伤的人。马车夫停下车来,站到一边倒是有些迟疑。
“也对,当年您还小着呢,又是一心读书,有些记不清也是普通的。”红药开解道。
“是广陵散的残谱。”顾言有些记念的说道,穿回当代,顾言也学过一些琴技,只是不精通罢了。这份残谱还是顾言在晋朝的时候偶然淘到的,传说是嵇康临刑前,听到那曲广陵散里精通乐理的人复原而成的。不过到了顾言的手里,也已经是个残谱了。不过就冲着广陵散的名头,顾言也将它好好记了几遍,却没想派上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