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共3页]
这叫顾三娘怎能不镇静呢,她胸口突突跳个不断,这抄家可不是打斗骂人的微末小事,闹得不好说不定要招来杀身大祸,何况沈拙已经三年没有回京,这封手札却恰好寄到他这里,寄信来的人究竟是个甚么意义呢?
这一夜,顾三娘号召两个孩子歇下,便坐在灯下打着络子,不知不觉,她络子都打了十几根,而沈拙却还坐在书案前写信,这两日,他只要余暇下来,手里的笔墨就没有停过,顾三娘看他半晌不歇的模样,内心叹了几口气,放动手里的络子,到厨房里给他做宵夜去了。
沈拙眉头深锁,他沉声说道:“信是从京里发来的,东方侯府被抄家了,现在阖府男人全被下了大牢。”
听到信是从都城里发来的,顾三娘心中莫名‘格登’了一下,那店小二猎奇的望着她,他替人送了很多手札,接信的人家大多都是喜笑容开,哪像她竟是不喜反忧。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一起静了下来,过了半晌,沈拙握着顾三娘的手,他踌躇了一下,说道:“我有一桩事想跟你筹议。”
顾三娘问道:“这是谁家寄来的。”
顾三娘的身子蓦地一颤,随后她垂下双眼,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听了这话,沈拙立时沉默下来,顾三娘也跟着悬起心来,沈拙夙来很少与人打交道,这几年就只要一个东方检来看过她,他没有提起本身的过往,顾三娘也向来没有主动问过,现在这封突如其来的手札却让她不由心中一慌。
顾三娘抿嘴一笑,她拧了一块手帕递给沈拙擦手,倒是一字也没说。
沈拙目睹唬到顾三娘了,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嘴里安抚道:“你莫慌,这事跟我们没干系。”
只不过,顾三娘并没有落泪,她直勾勾的望着沈拙的脸,怔怔的问了一句:“凶恶么?”
灯影摇摆几下,顾三娘的脸忽明忽暗,她一句话也没说,这让沈拙不自在主的紧握她的双手,他谛视着顾三娘,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色,沈拙畴昔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他恐怕她鄙人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这些事顾三娘不懂,她尽管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沈拙交代完这些话,便一语不发的将手札送到火膛里烧掉,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他的神情不起一丝波澜,但是顾三娘晓得他不是无情的人,现在东方检流浪,还不知他一家长幼的前程运气,沈拙必定比谁都牵挂,可他阔别都城,又有甚么体例帮到东方检呢?
顾三娘大吃一惊,这几年她虽说经常在外头跑动,但是像抄家如许的事,离她实在太悠远了,何况她模糊传闻东方检是个甚么小侯爷,莫非像他如许的皇亲贵胄也是能轻意下大牢的?
沈拙再也忍不住,他伸手将顾三娘抱住,自责的说道:“三娘,对不住,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今后几日,连续又有信送过来,顾三娘服膺沈拙说的话,但凡是都城寄来的信,她十足都不接,如此过了一段日子,俄然就没人再送信过来,顾三娘本来松了一口气,但是沈拙的眉头却仍旧没有伸展开来,他整日神采阴沉,惹得小叶子和御哥儿都不爱往他跟前凑了。
反倒是沈拙,这几日他更加苦衷重重,顾三娘心知他必定在担忧东方检的处境,但是她只是一介没有见地的妇人罢了,她就是想要欣喜他,也不知该从何提及。
顾三娘得知朝廷正在遍寻名医后,内心不由七上八下,她还特地找秦林探听,可惜他虽是官府里的公差,可他们郦县离都城山高路远,他晓得的动静并不比顾三娘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