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3页]
谁知这时,顾三娘却并没去绣庄,昨夜刮了一晚的北风,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顾三娘蹲在廊下霍霍磨着菜刀,当她看到沈拙来了时,只是昂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沉着脸磨着刀口。
那沈鄙见此,便对秦大娘道了一声谢,正在这时,从外头传来短促的打门声,朱小月在院子里淘米,她听到这打门声又快又急,因而小跑着去开门,嘴里还抱怨道:“这谁呀,都将近把我家的院门给拆了。”
王金锁家的骑在顾三娘身上,在她脸上挠了几道血痕,顾三娘被压得将近喘不过气来,她干脆用本身的脑门,重重的撞到王金锁家的脸上,那王金锁家的不防备,被撞得涕泪齐下,顾三娘便从地上爬起来,她揪住王金锁家的后衣衿,就把她往巷口的井里拖,嘴里还说道:“反正老娘被你们王家逼得活不下去了,本日干脆大师一起去死,比及了地府,就让我那死鬼男人看看他亲兄弟是如何逼死老娘的。”
沈拙神采惨白的站在院子正中发怔,朱小月看他眉头舒展的模样,便摇了点头挑着木桶去担水。
立时,又传来朱小月和别人的争论声:“你们找谁呀,一大早的就跟抄家似的,如果再这般不讲理,可别怪我大棒子把你们赶出去了。”
她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使得沈拙脸上羞得通红,顾三娘也不看他,尽管埋头磨动手里的菜刀,这时,朱小月从主屋出来,她看到沈拙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顾三娘面前,不由笑问道:“这北风雪地里的,你们这是在唱哪出戏,倒叫我有些摸不着脑筋了。”
那秦大娘听了原委,气得痛骂王金锁佳耦,她说道:“你可冤死三娘了,那两人是他叔伯妯娌不假,只是你不知内幕,当日三娘的男人骸骨未寒,夫家就要夺走她的产业,还把她们孤儿寡母的赶削发门,要不然她也不会带着小叶子苦巴巴的在县城里讨糊口呀。”
沈拙和秦大娘听到内里的动静,两人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俩仓猝走出东厢,正都雅到门口吵成一团。
顾三娘脸上又凶又狠,仿佛真的要拖着王金锁家的去寻死,那王金锁家的死命挣扎,只因地上雪滑,眼看再几步就要到巷口的水井处了,她嘴里唬得大喊大呼起来,王金锁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就要打顾三娘,他这一巴掌就要掌到顾三娘脸上时,不想被人一把拉住了。
说完,他深深的对着顾三娘施了一礼,顾三娘不避不让,只是仍旧冷着脸,嘴里硬邦邦的回道:“不敢当,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我是新丧夫的孀妇,只怕多对沈举人说一句话,都有损你举人老爷的名声,从今今后,我们两家还是远着些罢。”
顾三娘气喘吁吁的指着王金锁骂道:“王金锁,你背后里废弛老娘的名声,老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嫁进你们王家!”
这几年,顾三娘已很少再做农活,就算她长年捏的都是绣花针,自小练就的那把子力量却还在,这王金锁和王金锁家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他二人这些日子饱一餐饿一餐的,这时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等他转头看去,只见拦他的人恰是昨日阿谁穷酸举人。
实在王金锁他二人早就过来了,两人守在内里,等了半日没见顾三娘的身影,只比及亲眼看到秦林出门了,他们这才敢上门肇事,而那顾三娘呢,特地停了一日工,就是为了一顿治好王金锁,这会子他们总算是来了,如果再不来,她还筹算专门寻畴昔呢。
“放心罢,别看三娘是个倔脾气,实在心肠最是柔嫩,等她消气了,你再好生去跟她赔个不是,想必这事也就揭畴昔了。”秦大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