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偃师・无异(1)[第2页/共4页]

左顾右盼，只见剑室两侧，从这儿到古剑地点之处，鲜明是两排体形庞大、踞伏于地的偃甲巨兽。

十八年前，因西域捐毒国国王浑邪暗中授意，胡匪帮派肆意劫夺来往商旅，西域各国苦不堪言，上表求援。当今圣上圣元帝体恤百姓，出兵平乱。当时领军大将，恰是乐无异之父、名将乐绍成。

长相思，在长安。

长安千古帝都，繁华无数。歌哭鼓噪，沸沸扬扬，各种奇声怪响，好像人间繁华合唱，遮不了、挡不住，越太高墙叠屋、车水马龙，传入乐府，传到乐无异的耳朵，令他平白生出几分沉闷。

“咦，”乐无异难掩绝望之情，喃喃自语，“要驱动强力偃甲手肘，阐扬出十倍于现在的力量，螺栓必须坚毅耐磨……刚木没法接受巨力，只能改换质料，但……”

乐无异看着地上断裂的偃甲刀，喃喃自语：“娘亲说，这已是偃女族中最锋利的了，尚且不能在陨铁上描画罗纹……莫非人间就没有兵器能够刻了吗？”

除非……

待吉利和快意跑远，乐无异很快地闪了出来，一起上往剑室而去，再无一人跟踪。

“如何样？成心机吧？”乐无异费了好大心机，才让偃甲略具情志――这已是当世可贵的偃术异景，无异却毫不自大，因为他对偃术的寻求远远不止于此。倘能像传说中的前朝大偃师谢衣普通做出与真人普通无二的偃甲人，那才足以自夸。

乐无异心中大喜，便要快步前去取剑。他上前一步，俄然胸口一滞，仿佛有两座山摆布挤压过来，乐无异心口一痛，几近不能呼吸，顿时大惊。

乐绍成因军功而加官晋爵，但自那以后，再也未曾领兵出征，坊间说他是明升暗隐。厥后，乐绍成便专注于帮忙老婆寻觅罕见的偃甲图谱与质料，闲暇时多与弟子闲叙兵法、邀江湖豪客品花论剑，自乐无异记事以来，极少看到乐绍成入宫。

对一个年方十七的少年而言，偃甲可说太庞大了些。乐无异盘膝坐在地上，神情专注，两手执偃甲零件，正自接驳，细巧挺直的鼻头上，排泄密密汗珠。

乐土外松内紧，乐绍成居家亦有行军风采，摆设极严。乐绍成、傅清姣出府之时，全府皆已晓得，剑室保护都是精英暗卫，平素并不露面张扬，此时见三人到来，暗叫不利，先行隐形匿迹。只待这三小如果闹得过分度，就把三小打晕，送返来处。

他又拿起一把偃甲刀，一经描画，啪，偃甲刀再度断裂。

乐无异思考半晌，从中间拿起一枚光彩乌黑、收回幽阴暗光的陨铁螺栓，上面只要两道浅近断裂的罗纹，乐无异拿起偃甲刀，在上面悄悄捺下，“啪――”偃甲刀断裂。

或许因为剑室是禁地，剑室外无人扼守。

可惜不知为何，以后多年，乐绍成和傅清姣皆对这场大战不置一词，乐无非常常问及当年之事，便被教诲一番“苟能制陵犯，岂在多杀伤”，久而久之，倒仿佛捐毒大捷是一件极不但彩的事。

无异收回零件，谨慎地装到第三只偃甲上面：“它是你的同类，你也是如许造出来的。”

至于偃甲巨兽，以及与真人极尽类似的偃甲人，则早已成为传说。

两排起码数十个偃甲，仿佛一座十万人的大阵，恍忽之下，乐无异仿佛看到疆场之上，兽形偃甲大开大合，大开杀戒之举，一时心胸荡漾：母亲将兽形偃甲藏在这里，一向对捐毒之战秘而不宣，莫非是因为这些兽形偃甲是做……杀伐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