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域・飞舟(2)[第1页/共4页]

正绝望的当儿，他俄然目光凝注，走到一面墙壁前，悄悄抹去灰尘。浮尘以后，闪现出一枚精美的纹章，形如草叶，简练高雅。乐无异忙从行囊里取出偃甲蛋，对比之下，两枚纹章普通无二。

“金大善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羽士盯着乐无异，眼里透露警戒，“本道爷长乐道人，金大善人府上法师。小子，你找金大善人有何贵干？”

这一望之下，不由失声低呼。

“猖獗。”长乐道人脸都白了，“你是甚么东西？偃甲是你想看就看的吗？来人，把他赶走。”

乐无异扭头望去，船埠东边圈出一块空位，人迹希少，阵势空旷，泊岸的处统统一大件东西，神奥秘秘地用一张大青布包住，看着像条船。

但是细心再瞧，仍觉难以置信。“谢爷爷是百年前的前人，传世偃甲已是百年古物，而这艘船未免太新。嗯，既来之则安之，先瞧一瞧再说。”

他一心要弄清偃甲船的妙处，东走西看，捉摸不决，越看越觉妙用无穷。这偃甲船状似平常，实则大有讲究。团体布局精当，小小一方空间，错落切分为多少地区，不管储物演出，均是合用不凡。目光所及，瓷扣挂钩、壁板暗橱、伸手便自行滑开的偃甲窗扇，无一不精美小巧……一时候，乐无异神为之夺，便如守财奴进了大宝库、学画者乍逢吴道子，扒在墙角门缝，细心看了个够。

这……是目炫了不成？

工夫不负故意人，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日终究探听到，长安城中克日船埠上，有一件谢衣偃甲。

一时候，乐无异心中邪念尽去，澄明如镜，只剩这一个动机。

“谢爷爷的纹章？”乐无异冲动难抑，心道，“莫非说，这艘船埋没玄机，真是谢爷爷造的偃甲？”

乐无异“哎哟”一声，痛得跳脚，那黄光又是一闪，溜进小室帷幕以后。乐无异仓猝蹲下身来，从幕布裂缝望去。

——并且，传闻，成色很新。

他深吸一口气，循着灵力来路望去，一眼就瞥见了那青布粉饰的大船。乐无异内心一跳，镇静起来：“莫非这艘船就是偃甲？妙极了，这么大的偃甲，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何必找他。”乐无异不喜他逼迫百姓、言语倨傲，神采一沉，“我来看谢衣的偃甲，别挡我的道。”

只听一个瘦羽士道：“这偃甲船中的物事，说出来只怕吓你一跳，那倒是一整船的妖怪，若不是长乐真人大发神通，降伏妖魔，岂能……”

乐无异不由自主地走向船只，到了仆人面前，竟也没有留步。仆人厉声喝道：“站住！”

出乎料想，偃甲室内空空荡荡，除却帷幕掩蔽的一间小室，只要一根一人高的立柱，上半截似金似玉，镂刻未曾见过的花草纹路，下半则是木制，整齐嵌着几块晶石。

“公然不是？”

咻，尖啸声复兴，角落里虎虎突突，冲出一个怪物——个头不大，酷似老鼠，两眼闪闪发光，行动快比闪电。

瘦羽士和胖羽士一唱一和，长乐真人盘膝而坐，抚须得意。看上去，便是神仙也挪不开他。在他身后，鲜明是那青布遮罩的谢衣偃甲。乐无异心中更添愤激：谢衣偃甲极少传世，传播至今的那几具，最后均是赠送有缘之人，想来以谢衣之能，看人必然极准，毫不会与这放肆老道脾胃相投，那这偃甲是如何得来？抢？偷？再不然，就是骗。转念及此，不由得又是活力，又是叹惋。

乐无异深呼口气，推开门扉。

另有几个年青羽士站在老道四周，守住空位，禁止行人，嘴里骂骂咧咧，动辄推搡打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