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共3页]

“要不是官爷们和楚北捷顶着，东林人一起杀过来，你们的头早被东林人砍下来了。兵戈就要养兵，这时候还敢不征税，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不，我就在前面山脚转一转，顿时就返来。”娉婷借了一根火把，问清楚了醉菊出去的方向，叮嘱道，“大娘，我妹子如果返来，你可千万要她不要再出门。我在山脚不见她，当即就返来的。”

果断强健的臂膀，她原觉得一辈子都会被那双臂膀紧紧搂着，安知现在变成独安闲黑夜中盘桓？

“路上石头多，谨慎点。”

“你在那里？”她低声问，不复方才的高亢。

“松森山脉！哈，再走一天，就要达到北漠了。”标记北漠、云常边疆豆割的松森山脉终究进入视线，醉菊欢乐得连连指给娉婷看。

“那倒是。贫民家买不起好药，就用这个补身子，最灵了。我感觉比人参还好呢。”偏僻处所孤单惯了，可贵有个女孩聊上两句，大娘呵呵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娉婷苦笑。

虽是夜晚，风并不大，娉婷一起急走着，火苗在半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仿佛是追着她的身影直去的。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一起上白茫茫一片的月色，到了这里就是绝顶了，月光再也侵不进这片林子里去。树枝的黑影一重重向人劈面压来。娉婷举着火把四下寻觅，那里有醉菊的人影？

虽是粗茶淡饭，但这两位白叟家殷勤相待，令小屋充满了暖和的感受。娉婷放下碗筷，再看看窗外，天已经黑沉。

覆信一浪一浪从看不见底的树林深处涌返来。

“晓得了。”

娉婷含笑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确切是松森山脉呢。”走了一天的路，清秀的脸上尽是倦意。

娉婷反而被吓住似的僵了，举着火把怔怔看着。

娉婷甜甜睡了一觉，悠悠醒来，张口唤道：“醉菊。”没有闻声声响，不由感觉奇特。坐起上身，发明脚边放着醉菊的承担，几样药材零散开来。

大娘叹道：“公然是两姐妹呢，她走的时候再三叮咛我照顾你，你又叮咛我照看她。好女人，就只在山边看一看就好，入夜了，不要上山。”

川资大部分在都城花去采办、打造各种防身玩意，两人一行走来，买马买食，住店打赏，囊中已经羞怯。所幸越往边疆，通往北漠的门路越多，云常丞相安插的关卡不再能到处顾及，少了很多伤害。

前面住的是一户靠打猎为生的老佳耦，瞥见两个女人楚楚不幸地前来投宿，利落地承诺下来，让出一间洁净的斗室让她们过夜。

醉菊走了两步，又不放心肠转返来，“我姐姐走了一天的路累坏了，正在小睡呢。等下她醒了，请大娘转告一声，我摘药去了，很快就回。大娘，你可要帮我照顾一下姐姐啊。”

“满山遍野都是呢，这草粗生，到了夏季也不会冻死，到前面山脚下，扒开雪就能瞥见，一摘就是一大把。”大娘奇特地问，“大女人要小末草干甚么？那不是养孩子的人吃的吗？”

她在都城的时候让醉菊在堆栈等了一遭，归去时见到醉菊的神采，还笑她多疑怯懦。现在才晓得担忧别人的滋味比担忧本身更不好受。她和醉菊一道出来，几近是形影不离，现在分外焦心起来，忍不住道：“大娘，我还是出去找一下吧。”

哑巴大叔打动手势，“啊啊……啊！”

娉婷低头悄悄走着，好似没有闻声她的话，可过了一会儿，又开口答道：“我在想我留给他的信。”

娉婷别过脸，轻声道：“这些草药又不是急用，这么冷的天，你也应当珍惜本身。”两人渐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