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共4页]

阳凤却蓦地坐了起来，侧过甚看了娉婷一眼，双颊上尽是泪痕。

阳凤却铁了心似的不肯起来，跪着拽娉婷的袖子，昂开端，凄声反问：“娉婷，你真不明白？”

“兵家无常，胜负要看天时天时人和。我……我不晓得。”

窗外明月，你不该如此无情，见证恋人间的甘言，又无动于衷看着疆场上斑斑血迹。

这即是将北漠的兴亡完整放于外人手中，北漠王笑容一敛，沉默下来，半晌方冷冷道：“若她要北漠军权，本王莫非就要将兵符给她？”

“驰念夫君又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笑笑又何妨？传闻大将军出征前被将军夫人缠得急了，承诺每日都写家书，可有此事？”

娉婷惊奇不决，悄悄唤道：“阳凤？”

阳凤毫不回避北漠王的目光，缓缓点头，轻声道：“楚北捷对娉婷情根已种。只要他晓得娉婷在北漠军中，必将投鼠忌器，不敢尽力策动对北漠军的打击。如此一来，则尹才有更大的胜算。”

阳凤察言观色，轻声道：“大王不必多虑。我这位朋友自有悲伤旧事，不欲被人晓得她的来源。但她绝对不会是特工，这一点阳凤可用将军府高低世人的性命包管。”

娉婷点头，目光从黑暗中看不清本来脸孔的花树移到天上的明月，却蓦地痴立。

天下那里有真的能够回避纷争的处所？她终究还是被卷入了北漠的军事政治中。

阳凤不答，行动却分外敏捷地下了床，当即双膝一软，向娉婷跪倒。

娉婷转出房门，扫一眼阳凤身后打灯伴随的侍女，轻笑着携了阳凤的手入房。

“是。”阳凤道，“第一，她只会在北漠被进犯时互助。如有一日东林败退，她当即抽身，不再和北漠有任何牵涉。”

“说了不准笑。”阳凤见她笑，直起腰来拧了她一把。

“娉婷……”阳凤黯然道，“你不肯实言相告？”

阳凤面朝里躺着，只是沉默。娉婷见她香肩颤抖，似在强忍抽泣，忙道：“你别哭，交战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上天必然会保佑你夫君安然返来。阳凤，你……你不是说我们都不管吗？”

娉婷还是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摇摆的花枝上，“你真是……要我如何答？楚北捷是东林虎将，行军交战自有一套。你夫君也是北漠名将，我尚未见地，怎能给你答案？”她想泛出一个足以让阳凤宽解的浅笑，却用尽千钧之力也挤不出一点笑意。

烛芯收回吱吱声，娉婷转头去看那蜡烛。

阳凤似不肯面对娉婷，翻身把脸朝向墙壁，又问：“他们若相遇，谁胜？”

露水初凝。

娉婷一惊，手撑着枕边坐起来，急道：“阳凤，何出此言？”

当红日在东边探头，给寂静的北漠王宫覆上一层鲜艳的色彩时，北漠王已经醒来。北漠王睡得并不好，他已经失眠好几天，自从东林雄师压境，跟着北漠边疆防地一天比一天退往都城，他睡得一天比一天少。

最不肯谈及的题目终究被提起，屋里的氛围凝重起来。

昨日快马送来军报，楚北捷克日又开端攻城，北漠将士死伤浩繁，则尹浴血奋战，好不轻易保住边城堪布，但以目前北漠军的兵力看来，要抵挡东林敌军下一轮的攻城几近是不成能的。

阳光下的鸟语花香在现在失了踪迹，若隐若现的烛光中，摇摆的花枝倒更像恶魔可骇的利爪，正在寻觅猎物。

但她还是点头，“不可。”

阳凤低头半晌，晓得若不把话说清楚，休想从北漠王处获得支撑。落空娉婷的帮忙，本身夫君的性命岂不伤害？猛一咬唇道：“大王听我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