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页/共3页]
“如何?孩子不好吗?”娉婷也吃了一惊。
赶了一天的路,投宿后又去采药,还遇着不竭的不测,醉菊实在比娉婷还乏,头一挨枕,打盹虫当即澎湃而至,不消一会儿的工夫,便将她密密实实埋进梦境。迷梦中重见徒弟严厉的脸,藏着笑意的眸子倒是极慈爱的。一会儿后又仿佛回到了隐居别院的梅园中,一个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面,仿佛正望着明月。梦一个连着一个,希奇古怪,甚么都有,都淡淡地披发着温馨的味儿,像面前有几十条道,她却晓得每一条道的绝顶都是好的。
“我们都晓得了,怪不得大娘和大叔的。再说,内里也没甚么东西。”娉婷温言劝了两句,总算让白叟家收了眼泪。
他们颠末大石旁,娉婷和醉菊把头一缩,待他们远去了,才探头看他们的背影。
醉菊道:“我早说了,你身子骨挺弱的,不要逞强。唉……”
娉婷腹中一阵一阵抽疼,像有一匹发疯的马在内里胡乱撒蹄似的,如何忍也受不住爆裂似的痛。见醉菊捏了针,要对本身的小腹扎下,吃了一惊,也不知那里生出的劲,蓦地半坐起来,拦住醉菊道:“不会伤了孩子吧?”
“缝衣服的针倒是有一根。你们这是怎……”
醉菊惊得坐起来,月光下,娉婷清秀的眉纠成一团,指甲深深掐入醉菊腕中。
帮手重新清算了屋子,摆好家具,人都倦了,才入屋里歇息。
大娘刚被吵醒,迷含混糊道:“我们贫民,那里会有甚么银针?”
正感觉舒舒畅服,肩膀却被人悄悄摇摆了两下。娉婷展开眼,瞥见醉菊捧着满满一碗药坐在床头,边吹着碗里冒出的丝丝热气,边柔声道:“喝了药再睡吧。那群黑心的税吏,连药材也不放过,幸亏明天采了新的草药。”
烛光下,娉婷神采蜡黄,大汗淋漓,枕头几近全湿了,见醉菊出去,忍着疼,气若游丝地一字一字挤着问道:“到底如何了?”
醉菊毫不游移道:“不会的,信我吧。”
醉菊道:“我再听听。”又侧着头详确诊了一会儿,蹙眉道,“这脉象有点奇特,莫非是明天早晨出去着了凉?哎呀,早说了你不该出去找我的。躺着,再不要乱动了。”说完提着小篮出去了。
“有没有摔到哪?”
“甚么事啊,女人?”
醉菊一把抓住大娘的手,“银针!你们有没有银针?”
劝走了大娘,醉菊又坐回床边对娉婷说:“不能再赶路了。你要好好静养几天赋行。”
“女人谨慎!”醉菊仓猝叫道,就要伸手去扶。
“孩子……没有事吧?”
大娘急道:“大爷,大爷,这不是我们的东西。这是两位过夜的女人……”
醉菊不满道:“女人比来不是好好的吗?如何患得患失起来?天下比你有本事的有几个呀?”嘴里说着,却俄然想起王爷。倒也不假,真碰到短兵相接的时候,再聪明的女人也会惊骇。如果王爷在身边,天然是会庇护备至,不让别人伤她一丝一毫的。
“你身上有甚么处所不舒畅吗?”
“哦。”大娘担忧地朝房里看看,小声地问,“现在好点了吧?”
没了能庇护本身的人,只能本身庇护本身。两人一同从大石后站起来。娉婷起来猛了,一阵头昏,脚步未曾站稳,肩膀晃了两晃。
固然疼,醉菊却一骨碌爬了起来,顾不着看本技艺脚上的伤,一把扶了娉婷,急道:“如何了?摔着了没有?”
“好疼。”娉婷按着腹部。黄豆大的盗汗从她额头上排泄来,滚落到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