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服众[第1页/共5页]

钟灵泪眼婆娑，话中有着无穷的委曲，她谨慎地看了一眼面色发沉的老太太，细声细气隧道：“二弟一贯就不顾大局，先前对着我们多有不是，对祖母也不孝不悌，这也就算了，到底是在府里头，但他这一次万不该把事情闹到内里去，叫别人说我们宁远侯府没有体统。”

他早就交代钟泽不要去招惹钟子嘉，没想到他左耳进右耳出，竟然不拿他的话当话，还将大姐儿也拉了出来当替死鬼。他就不信，没了钟泽的助力，大姐儿敢获咎钟涵。

钟灵芸没过几日就送了一封手札给钟晏，字里行间的气愤几近喷薄而出。钟涵从钟灵芸手中拿到这庄子的地契后，一转手就卖给了钟灵芸夫家中一个与她素有嫌隙的妯娌，那妯娌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事露了出来，对劲地调侃了钟灵芸一番，叫钟灵芸肝火难平。

钟涵瞥了一眼还要在外人面前装敦睦的叔父，非常不客气地直言道：“上个月大哥和大姐将我筹算用在喜宴上的三百斤茶叶送了一半到众祥楼中，我探听过了，那众祥楼是大姐的姨娘在外头的娘家开的。我就想呢，大哥和大姐对我这么好，此举必有深意。莫非是谅解我单独筹办婚事不易，想叫众祥楼承包了我的喜宴？”

钟涵不想让钟晏晓得他对这十二幅美人图的看重，便淡淡道：“二叔也晓得我娘之前一把火烧光了爹的书房，叫我爹的遗笔毁于一旦。这些年我一向想找回爹的手迹，可惜一向没有收成，这一次可要托赖二叔了。”说完这句话，钟涵心底有些膈应。他在侯府中一贯走的是横冲直撞的线路，但宁远候自小对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害得钟涵只得一向跟他虚与委蛇。

人蠢不要紧，不晓得看眼色就不好了。钟灵芸一向感觉老太太不待见钟涵，这一次拿了他的错处，必是会给他一番都雅。可她却看不明白，老太太为甚么不喜好钟涵，那是因为钟涵自小说话做事就顶着她的肺，如果钟涵情愿软和一点，老太太何尝不心疼这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孙子。

钟晏的话既然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的筹算。他想了一想，先宁远候画的这十二幅美人卷他也见过，大哥当时留着只不过做赏识之用，钟涵应当只是记念亡父才想找回他的遗稿，便道：“我们叔侄之间哪需求这么客气，我书房里头还留着小时候大哥教我习字的字贴，我这几日就让人找给你。”许是说到死去的大哥，钟晏面上无穷唏嘘。

对着钟涵恶棍的摸样，钟灵芸气结，但在钟晏的目光警告中却也憋屈地应了下来。她是侯府长女，虽不是出自太太腹中，但二房只要一名女人，钟灵芸作为钟晏的掌上明珠，在府中向来就是被人阿谀凑趣着长大的，但恰好钟涵从小到多数是个异类――纵他先前出身高贵，可现在不过就是个借住侯府的旁支亲戚罢了。

从延平侯府出来后，钟晏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朱尚钧面前避重就轻地将儿后代儿的错误摘了出去，但同朝为官几十年，朱尚钧如果个老胡涂，明康帝就不会顾忌他那么多年。朱尚钧不细问，不过是不想真当了钟涵的枪把子罢了。如此便欠了朱尚钧一小我情，钟晏心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钟涵冷酷隧道了声谢，昂首见着钟灵芸不甘的神采，俄然加了一句：“传闻大姐比来在京郊置了一处五百亩的小庄子，弟弟除了能拽两篇酸文外一穷二白，大姐不如顾恤弟弟几分，叫弟弟也见地一下这庄子的风景？”

钟晏这话说得软绵绵没有一点力道，朱尚钧是甚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