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奇遇手记篇 (3)[第3页/共4页]

父子相逢，非常欢乐，他们让船夫当即开船拜别。到了天亮，世人瞥见船上有一个鱼翅，足有四五尺长。汪士秀才明白，这就是他昨夜砍掉的黄衣人的手臂。

因而，儿子无法地拿着绳索回旋而上，手移一下，脚便跟着移一下，像蜘蛛沿着丝爬一样，垂垂地爬到云霄上，上面围观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艺人承诺了，他脱了衣服，放在竹盒上，用心装出抱怨的模样说：“大人真是胡涂。冰都没有熔化，如何能有桃子呢？但是不取，我怕大人又发怒，如何办呢？”他的儿子说：“爹，你都已经承诺了，为甚么还要推让？”艺人愁思了半天，说：“我想好了。你看此人间白雪覆盖，春季才刚来，那里有桃子可摘？只要天庭的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甚么时节花果都不干枯，或许会有桃子，看来只要偷天上的桃子才行。”儿子迷惑地问：“哎呀！有门路可上天去吗？”艺人说：“有神通嘛。”

汪士秀见无处逃身，也就不惊骇了，手握尖刀，站在船甲等着。一会儿，只见阿谁老翁和小孩带着兵器登上了船。汪士秀细细辨认，老翁恰是他的父亲，仓猝喊道：“阿爸，我在这里！”老翁大惊失容，相对凄然。小孩见了，回身就走。老翁喊道：“儿啊，快躲起来。不然，我们都得死呀！”话未说完，那三小我已跳上船来。他们的面庞乌黑，眼睛凸出，大如石榴，他们一把将老翁抓了畴昔。汪士秀赶紧争夺，船身狠恶摇摆，缆绳也断了。汪士秀手起刀落，一下子把黄衣人的胳膊砍了下来，黄衣人仓促逃脱。一个白衣人仓猝奔过来，汪士秀奋力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那颗头轰然一声落进水里，不见踪迹。

过了好久，天上掉下个桃子，有碗那么大。艺人非常欢畅，赶紧捧着桃子献到公堂上。堂上官员传看了半天，都分不清真假。

汪士秀把父亲扶起，想趁着月色度过湖去。俄然，一张巨嘴伸出湖面，深宽如井，四周的湖水都向巨嘴中哗哗流淌。那大嘴又蓦地一闭，一股水柱喷向天空，顿时波浪滚滚，水天相连，统统的船都颠簸震惊起来。人们吓得面如灰土，汪士秀一眼瞥见船上有两个重百斤的石鼓，便抓起一个向大嘴投去。石鼓一落水，如雷鸣一样。接着，汪士秀又扔下第二个石鼓，顷刻，风平浪静。汪士秀狐疑父亲是鬼，父亲解释说：“我并没有死。那次过钱塘江，船翻落水，十九小我都被妖怪吃掉了。只因我会踢球，才幸存下来。厥后，这些怪物获咎了钱塘江神，他们才迁到洞庭湖里。那三个都是鱼精，所踢的圆球，是个鱼鳔。”

儿子接过绳索，现出难堪的神采，抱怨说：“爹你太胡涂了，这么一根绳索，你竟要我顺着往上爬上万里高天。万一绳索在我爬到一半时断了，那可不就是骸骨无存了？”

艺人拍着儿子的背，安抚他说：“我已说下大话了，悔怨也来不及了，烦劳儿子走一趟。你别怕苦，假定能偷来，长官必赏你很多钱，到时候我给你娶个标致媳妇。”

童即反身去。叟曰：“儿急作匿。不然都死矣！”言未已三人忽已登舟，面皆乌黑，睛大于榴，攫叟出。汪力与夺，摇舟断缆。汪以刀截其臂落，黄衣者乃逃。一白衣人奔汪，汪剁其颅，堕水有声，哄然俱没，方谋夜渡，旋见巨喙出水面深若井，四周湖水奔注，砰砰作响。俄一喷涌，则浪接星斗，万舟簸荡。湖人大恐。舟上有石鼓二皆重百斤，汪举一以投，激水雷鸣，浪渐消。又投其一，风波悉平。汪疑父为鬼，叟曰：“我固何尝死也。溺江者十九人，皆为妖物所食，我以蹋圆得全。物获咎于钱塘君，故移避洞庭耳。三人鱼精，所蹴鱼胞也。”父子聚喜，中夜击棹而去。天明，见舟中有鱼翅径四五尺许，乃悟是夜间所断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