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人更可爱:神怪狐魅篇 (3)[第4页/共4页]
雷公渎职
出处:《阅微草堂条记》
狐怕孝女
一天夜里,先生把未写完的诗稿放在桌上,仿佛闻声有吟诵的声音,问他也没有答复。等天亮再看,诗稿上已圈点了好多句。但多次号召,也没有回应。比及朋友返来,全部早晨都静悄悄的。朋友自以为这是本身当大官的兆头,妖邪不敢骚扰他。
有不孝子顶撞父亲,雷公要把他打死。不孝子抓住雷公的手说:“且慢打我。我先问你,是新上任的雷公,还是本来的雷公?”雷公说:“你问这个干甚么?”不孝子说:“如果新上任的雷公,我该死打死;如果本来的雷公,当年我父亲顶撞我爷爷的时候,你干甚么去了?”
人负心,狐有交谊,两下对比,人真是无地自容了。
李秋崖言,一老儒家有狐,居其空仓中,三四十年何尝为祟。恒与人对语,亦颇知书,或邀之饮亦肯出,但不见其形耳。老儒殁后,其子亦诸生,与狐酬酢如其父,狐不甚答,久乃渐肆扰。生故设帐于家,而兼为人作讼牒,凡所批课文,皆不丢失,凡作讼牒,则甫具草,辄碎裂,或从手中掣其笔。凡修脯所入,毫厘不失,凡词讼所得,虽扃锁周到,辄盗去;凡学子出入,皆无所见,凡讼者至,或瓦石击头面流血,或檐际作人语,对众发其诡计。生苦之,延羽士劾治,登坛召将,摄狐至,狐侃侃辨曰:其父不以异类视我,与我交至厚,我亦不以异类自外,视其父如兄弟;今其子自堕家声,作各种恶业,不陨身不止。我不忍坐视,故挠之使改图,所攫金皆埋其父墓中,将待其颠覆,周其老婆,实无他肠。不虞炼师之见谴,存亡唯命。羽士蹶然下座,三揖而握手曰:使我亡友有此子,吾不能也。微我不能,恐能者千百无一二,此举乃出尔曹乎?不别仆人,慨气径去。其子愧不自容,誓辍是业,竟得考终。
有钱某者,赴市归晚,行山麓间。凸起狼数十,环而欲噬。迫甚,见道旁有积薪高丈许,急攀跻执椐,爬上避之。狼莫能登,内稀有狼驰去。少焉,簇拥一兽来,俨舆卒之舁官人者,坐之当中。众狼侧耳于其口傍,若私语俯听状。少顷,各跃起,将薪自下抽取,枝条几散溃矣。钱大骇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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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曲江游京师时,与一友同寓,非其侣也,姑省宿食之赀云尔。友征逐繁华,多外宿。曲江独睡斋中,夜或闻翻动书册,摩弄器玩声。知京师多狐,弗怪也。一夜以未成诗稿置几上,乃似闻吟哦声,问之弗答。比晓视之,稿上已圈点数句矣。然屡呼之,终不该。至友归寓,则竟夕寂然,友颇自诧有禄相,故邪不敢干。偶日照李庆子借宿,酒阑今后,曲江与友皆寝息。李乘月漫步空圃,见一翁携孺子立树下。心知是狐,翳身窃睨其所为。孺子曰:寒甚且归房。翁摇首曰:董公同室固不碍,此君俗气逼人,那可共处。宁且坐凄风冷月间耳。李后泄其语于他友,遂渐为其人所闻。衔李次骨,竟为所架空,狼狈负笈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