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页/共3页]

两人说了一会儿，温云卿偶尔也插上两句，便消磨了一个下午。

晚些时候，方宁来了，温云卿便和相兰说了几句话，自出房去了。

刮了相思的鼻尖一下，他持续道：“都要当娘的人了，如何还跟个小馋猫似的，要不要人笑话？”

从魏家出来时，已经是夜里，相思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感觉现下就算回屋去，只怕也睡不着的，便拉着温云卿在院子里逛。

“你随便翻开一页。”

“如何样，要不要雇我帮你？”温云卿笑着问。

“啊？”相思大惊，随即忙打补丁：“我是说，忍冬阁另有很多事要你管，你呆在家里陪我不好的吧？”

相思不是温云卿的敌手，嘴上却不告饶：“本来就是嘛！”

温云卿站在门口，看着相思宽裕地坐在小榻上，心中不免感觉好笑，面上却没透露，只是肃着一张脸走到小榻前，伸手翻了翻桌上没来得及收起的帐本，也不看相思：“如何，这几天我不在时，你都看帐本的？”

相兰却没接：“你留着给温夫人用吧，我传闻这东西补身材、驻色彩的。”

温云卿的大掌缓缓抚摩着她的胃部，舒缓着她的不适，又是气又是笑：“去之前你还承诺得好好的，但是吃起来，我拦你也拦不住。”

书房里，方宁寂然立着，若细心看，还能看出一抹担忧。

相思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细心看了那一页，算了半晌，竟真是一万八千七十二两，她先前只晓得温云卿过目不忘，却不知他算账竟然如此短长。

温云卿道：“都城不比云州府，从十月到来年仲春，都是难过的时候。”

这话问得实在有些含混，相思也红了脸：“要相公帮我算账。”

方宁道：“徒弟，子川他……或许是一时胡涂。”

温云卿没有接话，方宁便也不敢再说。

温云卿立在窗前，沉默了好久。

相思冷哼一声：“如果生了儿子，只怕也费事得很。”

“宁儿，若我要断绝与他的师徒交谊，你会不会感觉我绝情。”温云卿俄然开口，却还是没有转头。

相兰这才接了那锦盒，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温云卿眼里都是笑意：“如果生了女儿，我是不舍得让她进忍冬阁刻苦享福的，跟你进沉香会的话，我仿佛也舍不得，但只怕女儿的性子和你像，不肯做个足不出户的令媛蜜斯。”

温云卿也道：“兰弟你拿着吧，这鱼胶过年以后，结果便要打扣头了，压在箱底儿有些暴殄天物了。”

“相兰少爷来了。”

相思把鱼胶塞到相兰手里，笑道：“我给娘留了，吃不了这么些的。”

写完脉案，温云卿昂首，便瞥见相思这副小模样，有些忍俊不由：“我今后都留在家里陪着你了。”

相思一愣：“啥？”

这日，相思正在炕上看闲书，温云卿则在中间帮她算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便听到红药拍门。

“他无父无母，八岁进入忍冬阁，拜我为师，你虽拜师比他早一年，与我相处的时候却远不如他，这些年他公开里做过很多事，我说过他，他却只是稍稍收敛，再做事却更加隐蔽，我常想，是不是我没教好他。”温云卿的声音固然安静，方宁却能听到寥寂的况味，不免有些难受。

*

温云卿放慢了脚步，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轻声道：“你那性子，我如果不好，哪敢招惹你，我如果死了，你必定是要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