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页/共3页]

云沉雅身形顿住。半晌，他回过身。日晖倾洒在他周遭，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有说不出的冷冽：“你别忘了，你的嫡妻柳遇，就是因你而死，若要报仇，你怎不先自行了断？”

云沉雅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掷，嘲笑道：“我不记得我有这么没出息的弟弟！”

舒棠指了指骡子车，道：“方才司空公子与我说，酒铺子的马吃坏肚子了，拉不动马车，又说云官人想随穆公子回家一趟，让我驾骡子车载你们去。”

云尾巴狼挑眉看他一眼，抚了抚折扇的扇面，转而又望向白贵。

“你本日若能废我一只手，我便收回方才的话。今后后，你要去窝阔也好，要找柳遇也好，我都不再管你。”

景枫一怔，昂首看向云沉雅，斯须，他道：“我去沄州购置了一处宅子。因小遇遇见我时，是失了忆的，我后又去找过她的家人。只是寻寻觅觅，一向……”

“住那里？”云沉雅忽地问。折扇敲了敲掌心，他又说，“我随你去看看。”

司空幸一怔，转而望向云沉雅，只见方才的笑意垂垂从他的嘴角淡去了。明显是隆冬的气候，可偏厅里，却如同寒冬普通冰冷压抑。

司空幸闻言，亦担忧地蹙起眉来。

“司空！”俄然间，云沉雅沉声一呼。

景枫一怔。

景枫的眸子里，似有何物明灭不定，终究却归于一片死灰。

云沉雅愣住，半晌，他轻笑一声，从瓷盘上拿起酒杯在指尖转了转，问：“你方才说，北荒之战结束后，你在香合镇留了半年，那以后呢？”

景枫闻言，不由道：“小棠女人曲解了，我与……大哥，并未嫌弃这骡子车。”

此话出，司空与白贵互看一眼，白贵猛拍一把脑门，“对啊，不是另有个舒家的小棠棠嘛！”

白贵三人面面相觑，正要跟上去，忽见云沉雅顿住脚步，微侧过脸，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白贵只好作罢。

“荒唐！”景枫还未说完，便被云沉雅沉声打断。

景枫一怔，昂首看向云沉雅。

云沉雅看他一眼，却没将方才的话题接下去，他思考半晌，对白贵说：“办理一间屋子出来，给枫儿住。”

云沉雅道：“联兵符一事未了，南俊京华是个是非之地。你此次前来，我只当你是散心。方才言及之事，今后不必再想。”语罢，他起家，从景枫身边走过，又愣住脚步，“也不必想尽体例找我的软肋，这桩事，我不管如何都不会承诺。”

云沉雅沉了一口气，定定地看向景枫，声音极其安静：“逝者已逝，人若耽于旧事，就永久没法往前。该放弃时，便要放弃，该定夺时，便该定夺。你若没法从这桩事中本身走出来，今后若赶上更大的波折，又当如何。你畴前的傲气那里去了？你的自大那里去了？你不是一向想与我争阿谁位置？一向想与我一决高低？景枫，你的骨气呢？”

景枫听了这话，却不该声。他推开正房的门，见云沉雅并不跟来，便对舒棠说：“小棠女人稍等，夏季暑气重，我去倒些茶来。”

云沉雅懒洋洋地一笑，笑容盛着日晖，说不出的温暖。然后他说：“回屋，取你的剑。”

景枫沉寂道：“嗯，她虽小聪明奇多，可儿倒是极好的，有一次，她也与我说，人间虽大，但她只要我这么一个亲人。”

景枫闻言，眸色一伤。半晌，他从云沉雅的手中接过碎片，垂手于身侧，手握紧成拳，碎片扎入掌心，排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