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共4页]
说罢此话,司徒雪便走至柜台前,取出算盘,拨起算珠来。
两人复又走大半个时候。邻近城东,巷陌盘曲。舒棠心知甩不掉云沉雅。她在“宝脂斋”前面顿住脚,迟疑一下,又冷静回过身,对云尾巴狼道:“云官人,棠、棠花巷子就在前面了,你不消送了。”
舒棠思及待会儿要办的事,心想这么让云沉雅跟下去,毕竟不是体例。她顿住脚步,深吸了口气,回过身,闷闷地问:“你能不能别送了?”
舒棠闻言,心底惶恐,赶紧摆手道:“不消不消……”晓得云尾巴狼的性子不轻易打发,说罢这话,她只好又嘟囔着添了句:“今儿个不消了,下回、下回你陪我选。”
云沉雅淡淡一笑,转头见方才的布囊落在地上,又揉揉她的发,回身去帮她拾拣。
舒棠顺势昂首,与车浑家目光相接,不由惊呆了。
白贵觑他一眼,道:“至公子,老奴再直言一句。您胸中有丘壑,论城府,论韬略,这天底下无人能及您。可有句话说得好啊,人无完人。讨女人喜好,哄女人欢畅,这么简朴一事儿,到了您身上,怎得就回回都搞砸呢?”
舒棠脑中轰然一炸。一时候气愤与羞怯在脑筋里交叉。她气鼓鼓的走上前,愤然将布囊和月事带夺了。走了两步,不解气,舒棠又倒返来,将愣在原地发楞的云尾巴狼狠狠推搡了一把,大声吼了句:“气―死―我―了―你!!”。
舒家兔子气急,顿脚道:“你走不走?!”
她夙来冷冽,笑容鲜少。即便这一笑只是转眼之事,映着惶惑烛火,也烙在了司空幸心上。
想起舒棠,尾巴狼就不由愁闷。他又唤了司空幸,低声道:“你去,让她快些算完,早点去歇着。”
话未说完,舒棠倏然呆了。
此话出,云沉雅大喜。他与白贵相视一笑,同时转头,默契地看向司空幸。
云尾巴狼一脸高深莫测地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云沉雅正蹲在地上,忙不迭的将散落出来的物什收回布囊。见着舒棠瞪着本身,他难堪笑道:“布囊的结松了,我方才一提,东西都落了出来。”
“走吧。”他咳了一声,抬高声音道。
马夫在车外喊了声:“公子?”
云尾巴狼心下几颤,一时想要将功补过。他抬眸看了舒棠一眼,咬咬牙,又冷静伸脱手,将那月事带拾起来,笑得极其难:“阿谁,脏了,要不我给你另买吧。”
舒棠被俄然奔来的马车吓傻了眼,正发楞,忽有一手臂从身后揽来。
云沉雅挟住舒棠的腰间,脚步轻点,退入方才的巷子当中。舒棠身形不稳,手里一松,布囊便掉在地上。
舒家小兔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舒棠心底打着鼓,出了巷弄,也没看门路,直接便要过街。这时,街那头急仓促驶来一辆马车。马夫见火线有人影,连连勒缰。长街上,马匹嘶哮,扬起前踢,几乎就要刹不住。
司空幸怔了怔,一时愣在柜台前,不知说甚么才好。过了会儿,只见司徒雪蹙起眉来,她拨了几下算盘,手又渐渐顿住,想了想,将帐本一推,指着一处道:“你看看,这里是怎得回事?”
那马夫跳下车来,见舒棠无事,还是取出一锭银子与她递去,赔罪道:“女人包涵,我家公子本日有急事,以是老奴行车行快了些。”
司空幸一愣,昂首见司徒雪垂着眸,长睫葳蕤,一副当真模样,耳根子又红起来。他咳了两下,这才走到柜台前,低声道:“司徒,至公子说,这笔账、这笔账你不消急着算,早些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