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葳蕤犹记清河光（上）[第3页/共3页]

封子恪顺势拉住林世卿的手，沿着清河缓缓走着。

封子恪感喟道：“对不起甚么，总另有你在……”

林世卿节制不住的浑身一僵，本来那天……他不晓得是应当高兴于真的伤到了子恪，还是应当痛心于没有干脆再伤的完整一点。

人死如灯灭，长远的恩仇情仇如果不能被时候消弭，便无妨用灭亡做个了断，尘归灰尘归土，也算洁净。

“我父亲还在，母亲归天了。”

想了半天，林世卿终究像是生吞了一口黄连似的明白过味。

这么多年，封子恪在林世卿面前就像是一个盾，再锋利的矛也破不开的盾。

林世卿捏了捏封子恪的手，没有说话。林世卿心中明白，封子恪的母亲现在既已归天，便申明他的父亲并没有完成信誉。

“是我本身想说了，与你无关。”封子恪拍了拍马头，松开手看着马儿踢踢踏踏的跑到一旁吃草，兀的低笑出声，“我倒甘愿他死了。”

说着，封子恪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只莹润的青玉镯子，怔怔看着不说话了。

林世卿站在他身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个个飘飘零荡的划子，和看着镯子的封子恪一起发楞。

封子恪方才转头去抹眼睛也就罢了，但是现下，林世卿有些慌，坚盾一样的人竟然哭了――实在林世卿也不知他是不是哭了，只是余光里瞥到他脸上似有水光，但是这却已然充足令他望而生畏的躲闪着不敢去确认了。

可他的故里又在何方。

大多数时候，封子恪在他面前一向是端方乃至呆板的，感情和腔调老是没有太大的起伏，便是现在跟他提起这些旧事，腔调还是淡淡的。

林世卿低低一叹：“你父亲和母亲是至心相爱的……他们也是爱你的。”

封子恪又是不动声色的一拢眉心，复又松开：“我晓得。”沉默半晌转头对月汐说，“城门口有马车，你送他们归去。城中多有不便，我和你家公子在内里逛逛再归去，不必担忧。”

封子恪未曾想到他会抱住本身，怔了一下，随即搂紧了他的腰，底子没有管他说的是甚么，闭了眼睛将脑袋埋在他的发间，一呼一吸，话说得断断续续：“清慕，清慕……今后我再不会……再不会……你分袂开我好么？”

“然后呢，三年前你刺探到了甚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