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赐衣[第1页/共2页]
郝风楼这才发觉,身上披着的这件衣衫仿佛有些不普通。
郝风楼从暖阁里出来,俄然有人叫住他:“郝百户……”
郝风楼道:“陛下真知灼见,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朱棣微微一笑,持续道:“政令通达只是第一步,其次还是吏治,太祖时的吏治就很好嘛,不过到了建文就腐败了,朕要好好清算一下,只是要整肃吏治,却另有难处,就是银子,人无钱要饿肚子,朝廷没有钱,那也不好受啊,朕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晓得这世上没有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事理,你不让马儿食夜草,起码俸禄要给足,不能拖欠,不能用劳什子陈米、烂谷子去抵数,你看……别人都说朕俗气,这三句两句又说到了银子上,银子啊银子,世人都说这是俗物,此物虽俗,却事关国计民生,关乎万家生业,即使是再俗,即使再不雅,但是在朕眼里,就比他娘的吃茶玄谈、吟诗作画更紧急一些。”
郝风楼将这扯淡的圣旨直接和太祖天子挂钩,还说这是效仿太祖,与太祖平时的治国体例有异曲同工的妙处,这等因而给打盹的朱棣送了一个枕头,朱棣公然喜滋滋隧道:“你说的很有事理,太祖的轨制,很多大臣都说不到节骨眼上,就如朕颁布给他们的圣旨,老是蒙了一层巫山云雾,说不透。反倒是你一下子说透了,不错,祖制说来讲去实在就是去繁就简,所谓的简,便是让臣民们晓得朝廷的政令是甚么,朕的话是甚么意义,而不是让那些处所官吏奉告他们,朕的企图,他们如果别有用心,曲解朕意,最后反而善政成了恶政。”
朱棣侃侃而谈:“以是要治天下,起首要知天下,朕要知天下,天下人也要知朕,不能老是隔着窗户纸,隔着一层纱;得把话说透,把事情说清楚,政令通达就是这个意义。”
朱棣见郝风楼恍然大悟之色,莞尔一笑道:“朕啊,实在一向都想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哪个伤着了都是切肤之痛,但是到了本日朕才明白,有些时候,你越是要躲越是没法儿躲,就像当年朕在北平一样,朕何尝想靖难,朕堂堂亲王,一辈子享不尽的繁华繁华,若不是建文听信谗言,何至本日?毕竟,这还是家丑啊,朕躲不过叔侄的家丑,但是朕实在不肯看到再有骨肉相残了。不管谁胜了,输的都是朕,你明白朕的意义吗?”
三宝笑呵呵地上前,道:“郝百户,陛下有命,说是外头风大,怕你受了伤寒,以是给你添件衣衫。”
实在郝风楼所做的不过就是把水混淆罢了。
这一次召对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平凡人八成看不清,也听不懂,不过郝风楼大抵听懂了,朱棣的意义很明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之以是如此,毕竟还是锦衣卫那边没有做甚么越轨的行动,反倒是郝风楼把汉王闹得短长,朱棣毕竟是做爹的,听到郝风楼竟是闹了汉王府,又据闻汉王还‘挨’了揍,这父爱之情终究还是占有了上风,而郝风楼又被抓去了南镇府司措置,就不能再听任不管了。
朱棣笑了:“如何,看你一副苦瓜相,莫非是嫌朕探听得太清楚了?”
只是这时,却有小寺人托着一个盘子,盘上叠着一件云纹锦衣过来,三宝拿起锦衣披在了郝风楼的身上,笑吟吟隧道:“郝百户不是还要去南镇府司受罚吗?加一件衣衫,面子一些,去吧,是了,代咱家向你的恩师问个好,就说咱家昔日聆听先生教诲,感激不尽。”
郝风楼道:“恰是,微臣时运不济,触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