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势[第2页/共2页]

老夫人扶手，中间的小丫头立即会心，端过一碗老夫人常喝的参茶来。长乐赶紧起家，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来，亲身递到老夫人手上。

连小田氏都转头去看这春日里忽来的大雨，长乐却像是没看到普通，只淡淡地说：“戏文都言六月飘雪必有冤情，不知本日这场大雨，又属哪出戏里的一幕呢，哎，又说人生如戏，我看啊，这戏文也写不尽人生。”

她这一世要有一个‘金钢不坏’的名声。

“老祖宗说得是，孝贤皇后若还在，必定着恼的，”老夫人闻声长乐顺着她说，心下对劲，可长乐随后说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现在太夫人拿出孝贤皇后说事，暗射想说得不过是萧华长公主的德行欠亏，之前这暗里的话，太夫人也没少说过，当时长乐读女四书读傻了，竟也感觉是，现在走过人间两遭，还能任由别人说她娘？

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嫁祸于人这招，宿世竟是别人用她身上了，重活一世，她终究能够用一用了。

以往长乐早就诚惶诚恐了，此次她周旋的话早想好，“祖母说得这话叫长乐好是悲伤，长乐如何能叫父亲被当今圣上见怪，长乐自小是祖母教养的，纵是柳哥哥做事荒唐，我也念着我们自小一处长大，柳姨母对我各式心疼，怎会把那荒唐事说出去，若不是祖母偏疼偏疼于我，杖毙了裁春，送去公主府，公主那里晓得？”

长乐假装不明其意，道：“长乐能长大，都是老祖宗护得殷勤。”护得不殷勤，宿世能教成个傻子白痴吗？

被长乐用心带歪楼的老夫人，胸口起伏了一下，还是压了下去，她不想纠结于朝上那件事，永林伯家甚么样，与她有何干系，方才提起只是顺带脚罢了，没想在长乐这里碰了个软钉子。

长乐轻声细语，间或哽咽两下，引来太夫人深深切磋集合的目光来，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你大了……”这一声说得绵长感喟，带着一丝模糊的哀怨。

正这时，内里忽地一声巨响，真似好天轰隆，惊吓得太夫民气口快速跳动起来，她本能地伸脖子往外看，帘幔厚重，那里瞧得见。

册文有记：孝贤皇后柔嘉成性、温恭笃于天赋。贞静持躬、正母范于万国。

这一回她要看看，在拼名声面前，谁更强些。前一世别人强加在她身上的，这一世她要一样样地还归去，才不负此生。

不管是她还是萧华长公主被骂，孝贤皇后若不着恼，那还能是女人里的头一份吗？

“瞧老祖宗说的，我如何能让老祖宗心疼，我是想着老祖宗养我这般大，我还让老祖宗不费心，别人会说我不孝，说我不孝倒也是没甚么，怕是累着老祖宗就真是我的罪恶了。”

正伸头看内里下大雨的小田氏，一张神采仿佛刚被雷劈了，显得外焦里嫩，似被谁掐住的脖子‘咔咔’今后转，长乐早已袅袅婷婷进了堂内，连个裙尾摆都看不到了。

朗春之时，竟这般雷鸣电闪声，实属少见，长乐一步未缓地出去，内里的雨已经瓢泼了，这步地那里像是春季，仿佛入了隆冬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