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页/共7页]

“陛下，我求求您，最后一次了。”

至于东宫的太子殿下……

最后一句她口气微苦却笑着扬开端，靖安一怔伸手揉了揉她的团子头，楚云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却一声没吭。

“好。快去吧，别让群臣久等了。我等你返来。”皇后笑道，她谛视着帝王分开，久久没回过神来。待靖安出声唤母后时，才瞥见两人牵着的双手。出乎楚颜料想的，皇后并没有太大反应。桌上摆着琳琅满目标歌种月饼，她招招手，号召两人来吃。

靖安从寝殿出来的时候，药已经凉透了，巧儿讶了下，徐姑姑上前问了句如何了。

“父皇和母后说话呢，药再去煎一份吧。”

“天凉，我们归去吧。”帝王低声道，若不是她俄然想出来看看，他不管如何不会带她出来的。朱皇后却恍若未闻般，直到靖安也出声安慰，才缓缓收回目光，似是瞥见了甚么笑了笑，昂首和帝王说：“记得吗，你当年也送了我那么一盏荷灯。”

朱皇后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摸摸楚云的小脸，楚云只觉她的手温软却微凉，仿佛压在身上的杯子毫无感化普通。

“陛下。”抓着他袖子的力量几近发觉不到，帝王怔了怔才缓缓转头。

谢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好久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合欢树上，合欢花如絮般纷繁坠落。

朱皇后看着少年的身影再次恍惚在灯火里，不大会儿，靖安竟真的醒了。

听着她去了，朱皇后才当真的看向楚颜，目光里一片温和。

谢弘让她问的讪讪，低着头踢着石子不说话。

靖安还想问问阿颜的事，却发明母亲已是倦极，到了唇边的话毕竟还是咽了下去。

“不过……”朱皇后缓缓看她一眼，见她不自知的松口气，心下一沉，终是怕她悔怨啊。

“六公主？”谢弘皱眉，看着树后窜出丫头一时无话。

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靖安昂首，灯下少年悄悄的看着她，有些别扭的出声道：“黑，我牵着你。”

“不算甚么，陛下叮咛布施贫困、补葺梵刹，为娘娘积善积善呢。昨日大宝寺诵经去的妃嫔很多，只是不敢叨扰娘娘。”

“谢家想把婚事提早。”

“你晓得不成能的。”好像感喟，帝王伸手抱了抱她，声音低若不闻。

太子哥哥还是那副清冷倨傲的模样，但是不知怎的她竟半点不敢靠近了，只感觉那样的眉眼看一眼都感觉心惊害怕，楚云盯着裙角讪讪的想。

“你们故意了。”

楚云可贵的暴露一个合适年纪的软萌笑容，谨慎翼翼的说道：“母后快些好起来吧，我和母妃给母后求了安然符。”

“阿颜，如果卫嵘没死，我真的会把阿羲嫁给你。”他再不好，再偏执，对阿羲倒是一片至心。

“不过母后也想多留阿羲些日子，还是过段日子我再和你父皇筹议吧。”

很多年后这一幕还深烙在时人的影象中，他们的皇后和顺娴雅，寂静的看天涯的烟花，偶尔暴露一个欢乐的笑容，他们敬若天神般严肃的天子，目光只落在皇后身上，流露着和顺。

朱皇后醒来的时候，万籁俱寂唯余更漏声声，隔着昏黄的灯火恍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地？微微阖眼，一个不经意仿佛又会堕入昏睡中，她想着如许也好，等哪日再醒不来了也发觉不到惊骇和沉沦了。

皇后裹着厚厚的大裘偎在躺椅里，花间胡蝶翻飞，草木暗香。帝王守在她身边，念着她年青时爱看的一本纪行，声音降寒微哑，不自发的感化着久在高位的严肃，说不上和顺却让你想一向一向的听下去。幼年梦里的名山大川，大漠荒烟仿佛都垂垂远去了，清楚的只要丈夫的眉眼，叫她放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