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1页/共6页]
掌风掠过他的脸,手却被卫陌反对在半空,卫陌微微退后两步,才松开靖安的手腕,拱手行了个礼,言道:“公主不该来此。”
他将臣子二字咬得极重,靖安都不知是如何禁止住内心的气愤,方能平平道:“不错,太子是我的胞弟,卫大人不过是臣子,是养在坐下的鹰犬罢了,那就请卫大人服膺臣子本份,做好本身的分内之事吧!”
“嗯,晓得了。”温润的公子顿了顿笔,感喟了声,已有墨团溅上,这画是毁了。
“啊!哪有这么考的,那不是得全背下来才行?你清楚是用心刁难我!”靖安直起家子,气恼道,拽着轮椅晃啊晃。
“是你说让我考的,不然要我考些甚么?”谢谦之无法道,眉眼间却有笑意。
最后那几日,靖安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到厥后,任你地动山摇她自巍然不动。可到底没经历过长途驰驱,身上另有伤未愈,不久便起了高热。昏黄中仿佛是阿颜在她喝药,复苏时却再没见别人了。而等她的伤七七八八好得差未几时,便传闻荆州城失守了。
自这晚起,靖安便搬到了苍梧阁,苍梧阁与白栀馆分歧,与书房相连,而卫陌的寓所离此也不远,白日里常有官员出入。白栀馆中服侍靖安的人天然是不能跟过来,卫陌虽不悦但也得顾忌着卫颜,只把涵菱叫到面前狠狠提点了一番。
入了城主府就改乘辇了,一起都有丫头婆子们跟着,问起话大家都如哑巴般不吭声。靖安天然也不会自讨败兴,风中浮动着栀子花香,白栀馆许是是以得名,卫陌约摸是把此处安排做她的住处了。
“阿羲”靖安闻声他含混的唤着,欣喜昂首,少年仿佛是陷在某个迷梦中,眼神压抑而狂热,暗黑的眼眸中是毫不粉饰的占有欲,让人有种被侵犯的不安,靖安几乎本能的抽脱手去。而这个稍显疏离的行动虽未胜利却明显触怒了他,卫颜握着她的那只手陡一用力,猝不及防间靖安狠狠跌入少年泛着药香的清冷度量,卫颜又忍不住收回一阵低咳,喉间模糊有些腥甜。
涵菱温馨的缩到门边站着,靖安眼风一扫,倒是不筹算再含混而过了,冷声道:“滚出去!”
未几时,有小丫头前来传话,涵菱听闻面色一变,对靖安细精私语。
帝都谢家此时正为谢陵的事焦头烂额,动静传来已近半月,谢相夫人至今卧病不起。楚丰将此事搁置一旁,并未连累谢家,可谢家人也清楚,楚丰是在等着他们表态,连带着宫中的谢太妃言行举止都收敛了很多。
涵菱挣扎着,心中策画着这会儿也应当结束了,才道:“家主请太子殿下去书房议事!”
靖安换了裙子才过来,见卫颜啜饮着药汁,欣喜的坐到一旁,虽见效甚微,但总算没有之前那般吓人了。
靖安倒是“啪”的一声搁了酒盅,拂袖疾步而去。
“我不管,归副本年你要陪我去城郊的庄子避暑!”靖安推着轮椅便往外去,肆意笑道。
“你是说靖安传来的名单都是和卫陌有勾搭的一干人等?”楚丰虽是扣问,但已有几分确信了。
巧儿悄悄叩门,徐姑姑将世人迎了出去,谢谦之近前一看,那禁卫军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想再扣问些甚么怕是不成能了,也不知靖安是出动了多少人才逃出这一个,万一轰动了卫陌。谢谦之有些烦躁,对于卫陌他们都知之甚少,虽感觉靖安无性命之虞,但谁又能确保卫陌不会恼羞成怒呢。
靖安不语,目光落在藕香榭。猜也猜得出来,彻夜来的都是荆州城的贵妇仕女们,她们的丈夫或者父兄都是手握实权之人,而卫陌让她华服严妆呈现在此的企图就再较着不过了。三哥继位,而天下人却对遗诏心存疑虑,他此举不过是为了废除挟持的流言,以混合视听。或者说连混合都算不上,遗诏的真假并不首要,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只要无益可图,便是指鹿为马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