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像弄巧成拙了[第1页/共3页]
明熹宫的宫女到底有眼色,不待周瑛叮咛,就连续退下,留处所供这对主仆说亲信话。
徐贵妃闻言蹙眉,放轻脚步,进了阁房。
既然这一次赌赢了,那么不管徐贵妃是真仁慈,还是假慈悲,周瑛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周瑛听了更忍不住,一边喊娘,一边痛哭起来。
徐贵妃被这脱口而出的剖明媚谄,正要再哄着周瑛说几句,却见周瑛眼睛鼻头都是红的,眼球都哭出血丝,连眼皮都肿得快睁不开了,顿时色变,“如何哭了?”
天子还觉得徐贵妃出事,都不等寺人通报,就箭步流星奔入明熹宫,顺着宫女寺人们跪的方向,直接进了西配殿,正看到徐贵妃和七公主捧首痛哭。
徐贵妃忙扔了被子,搂着周瑛哄了半天,才又旧话重提,“跟徐母妃说说,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徐母妃给你做主,好不好?”
徐贵妃缓过来一点,“这满宫里哪个敢给我气受,不过是我顾恤小七这孩子命苦罢了。”
此中深意,不点即明。
周瑛问过王美人后事,待李嬷嬷交代完,又将当日之事添添减减说了,忐忑问道:“不瞒嬷嬷,贵妃娘娘对我不时垂问,顾恤备至,我虽心中欢乐,却也有自知之明。宫里比我嘴甜心巧的皇子皇女大有人在,我何德何能,能得贵妃娘娘青睐……”
周瑛忙洗耳恭听,就听李嬷嬷抬高嗓门,娓娓道来一桩旧事。
徐贵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快出来,捂着也不嫌难受。”
周瑛才被哄得暴露的一点笑模样,这会儿又没了,低声道,“我想给母妃存候,行吗?”
待最后一个宫女分开,主仆俩同时松口气,对视一眼,不由笑了。
李嬷嬷到底是宫中白叟,立即反应过来,提及琐事,“病可好了?九连环能解几个……”
屋中只一灯如豆,光芒晕黄。周瑛朝里躺着,身材小小,在被子下蜷成一小团,孤傲伶仃一个躺在偌大的架子床上,显得格外不幸。
周瑛心中骇然,下死力掐了掐手心,才定下神来,问道:“这与我又有何相干?”
天子有些心虚。
徐贵妃心中痛煞,拭了泪,“当年皇儿满月时,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踩平了,收的贺仪多得库房都堆不下……现在皇儿才没了几年,却只要你我当父母的,能挂念他一二了。”
天子摸了摸鼻子,坐到贵妃身边,“那起子跟红顶白的小人,不必理睬。倒是护国寺的玄苦大师云游返来了,待朕托玄苦大师给皇儿做一场法会,也是我们为人父母的情意。”
“那是今上在潜邸时候的事了。徐贵妃当年是以侧妃之礼进的门,一进王府就得了今上的爱重。就连贵妃有了身孕,今上也不避讳,二人同卧同寝,怀胎十月,别人竟是一丝雨露都没沾上。厥后贵妃十月临蓐,诞下皇子,今上更是喜极,抱着襁褓就要请封世子。还是贵妃怕孩子小折了福分,才好赖劝下。可惜小皇子福薄,一场风寒人就没了。”李嬷嬷感喟。
是哪个在七公主跟前嚼舌根!徐贵妃心中怒极,脸上却愈发驯良,拍了拍她的头,“你乖乖的,养好了病再去看你母妃不迟,不然折腾抱病重了,岂不是让你母妃担忧?”
明熹宫的宫女个个轻声细语,和顺如水,体贴详确,这水准绝非本来服侍周瑛的那些个三脚猫,是以套话难度蹭蹭蹭上了好几个台阶。
现在周瑛只是在明熹宫养病小住,接下来就该趁热打铁把徐贵妃对她的一时顾恤,转化为一种更耐久的豪情投资。想要做到这一点,起首要弄明白徐贵妃一贯心硬,如何会俄然对她起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