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只谈风月,不问前尘[第2页/共3页]
这些酒楼多数是太祖天子定都南京以后,让人兴建的。光是首要的大酒楼,就有十六家,至于那些小酒馆,不在其列,数量更是难以计数。先人诗篇有“花月春江十四楼”的句子,赞美当时酒楼的繁华,实则有些错误,想来是两家大酒楼拆毁的原因。
“这四周另有一处北市楼,不如我们去那吧,本官跟黄大掌柜正巧了解,深知他为人诚笃,货真价实,加上礼数殷勤,让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几人走进北市楼,北市楼固然范围弘大,却比不上醉仙楼和鹤鸣楼,不过在掌柜黄银河的运营下,也算是做得有声有色。
欧阳海对故国无穷神驰,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大人,士子便是住在贡院么,我传闻很多读书品德外勤奋,有些住在书院,一个月都不出门都是常事。”
“奴家曾跟人树敌,她便是那鹤鸣楼的头牌,是以奴家跟她约法三章,有她在的处所,我退避三舍,我在的处所,她也须避而远之。”
薛槑笑着说这是当然,他本来还想问甚么是贡生,甚么又是监生。但是见袁龄那伤春悲秋的模样,感觉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勾起他的回想,他又哭出来。薛槑倒不是反对男人抽泣,只是说哭就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袁龄说着,目光了望远方,仿佛又想起了当年艰苦肄业的盘曲经历,又想起了被有钱后辈逼迫的悲惨境遇。更多的还是国子监祭酒(最高学府的校长)的谆谆教诲,提携之恩。只是斯人已矣,再难回报恩典,念及此处,袁龄不由得泣下沾襟,薛槑等人没想到他说哭就哭,正想安抚之际,袁龄擦干眼泪,说道:“旧事已矣,再说徒劳,我们本日只谈风月,不问前尘。”
吴明如许一想,便带着世人向鹤鸣楼而去。鹤鸣楼间隔秦淮河、薛府都不远,在贡院以北,莫愁湖以东。一行人颠末府学,欧阳海猎奇心大盛,开口问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府学了么,我听家父提起过,府学附属于国子监,国子监想必就在这四周吧。”
薛槑马屁没拍好,拍在马腿上,虽不至于被马儿踢死,但被马尾巴扫到脸上,啪啪作响。幸亏他风俗了扮小丑,脸皮实在不薄,当下哈哈一笑,改口道:“大人过目不忘,也是让人敬佩的,是我就背不下来这首诗。”
薛槑从小被教诲流血不堕泪,此时见到袁龄等闲哭出来,心想这期间的文人多少有些软弱。心想本身将来就算要插手科举,也不能学这些文人那样,动不动就堕泪。
“贡院在秦淮河边,毗邻夫子庙,是明朝最大的科举考场。它东接桃叶渡,南抵秦淮河,西邻状元境,北对建康路,为古之‘风水宝地’。贡院对我等读书人而言,但是圣地,我们在此插手乡试与会试,只要高中,便窜改平生运气。贡、便是提拔人才,上贡朝廷之意。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在此颠末科举测验,成绩优良者,便今后鱼跃龙门,登天子门,上报社稷,下安百姓。二公子,将来你走了宦途,天然一清二楚。”
袁龄成心矫饰学问,持续说道:“太祖定都南京后,在鸡鸣山(鸡笼山)下建国子监,秦淮河这边的府学便空置下来。成祖迁都北京后,改北平府学为国子监,南京国子监便称南监。小王爷所说的国子监,离我们另有一段间隔,倒是贡院不远。”
这句话让袁龄很受用,他对劲的摸了摸髯毛,正自对劲之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小石头赶紧说道:“大人你满身湿透,还是换上一身洁净衣裳再来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