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四面风[第2页/共3页]

静对无言好一刻。

萧雾月挑眉道：“你如何这么一惊一乍了。李长史说是那位太子递来的手札，说是极其秘密之事，我是不信的。太子——”

永清摆了摆手，正巧苏苏端上茶盘，别离给她们面前放了一盏枣圆雪梨汤，雾月一见苏苏顿时变了小我，密切拉着她袖子道：“好姐姐，我要吃冰蜜水。”

“他是——”永清微微拖长了声音，本想引萧雾月自圆其说。却不料停了一霎，身边是一阵沉默。

萧雾月饮了一口蜜水，唇齿间的话语也愈发愉人：“好姐姐，我看这屋子里也就你对我好了。”

“以逸待劳？你清楚是不想处决那些婢子，又晓得这类练习的耳目遣返归去也必无善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活菩萨养着她们罢了！”几月不见，萧雾月说话愈见锋利刻薄。

“我们方才说到了那里？”永清随口道。

人前萧雾月端庄文静，未几言，不妄言，的确是朝京闺秀标杆，一到永清面前，她的疏松大尾巴便放肆扭捏，她拍开永清的手，眼波流转：“谁说我要帮你了？你这摊子烂得很，我只要奉差接你归去便是了。”

萧雾月回过甚，却见永清有些不快。

萧雾月敛去了笑意，眸中笼着山岚般薄薄的冷气：“你要把这宅子里都清理一边。我不似你心慈，能忍则忍，我不想有一点出差池的能够。”

几人的身影消逝在院门口。

坐在她劈面的人，一张脸还是清净无欲，仿佛空谷幽兰，眼神乃最多了一丝厌世的倦怠。明显近在天涯，却仿佛隔着一层沆瀣烟水，山岚薄雾。

她一低头，目光落到萧雾月身前满满一盏的雪梨汤上，伸手拾起了永清面前的空盏：“罢了，看来你是真的想饮冰蜜，那我也算是不辞辛苦为君甜了。”

“这倒是——”永清听罢，沉吟称是。

永清和郑学是互打过好几次照面的。青州北海的人仿佛都生得极其魁伟高大，萧雾月已是永清见过的女子里最高挑的了，差未几战役常男人普通高，因此每回扮起男装来皆很难被人发觉。

永清道：“可太子是说，他是受命去剿匪。”

萧雾月悄悄一笑：“公主这般信赖我，连这类大逆之事都奉告我，莫不是色令智昏了？”

永清挑眉，乘她不重视，猛地拍了她胸脯一下。

这几日来往最多的唯有欧阳野了，但他必不成能主动登门，永清便问：“谁？”

苏苏迈入门槛，托盘中的琉璃卷耳杯中冰块碰得直响，她半抱怨半打趣道：“我的天呐，我的萧公子呀，你可晓得你面子有多大，我愣是差人一同去皇城凌室取的冰！”

永清哼了一声：“那你就不懂了，我把她们打发了，天然父皇那边会另挑新人来，说不定更调来更高超的耳目，更何况，我发觉今后，每逢谈事，皆是敞开门庭，她们反倒不敢近前了。”

“你人都来了，天然是要帮我的。”永清拧了她薄薄的脸皮一下。

“萧先生请讲。”永清忍俊不由。

“你——”萧雾月柳眉倒竖。

“十月的天了，我去哪给你弄冰块。”苏苏嘟囔一声，却仍乖乖地唤了半夏几个随她去取冰。

前厅里，李功正陪着两位青年。

萧雾月也没法辩驳。

“巴蜀。”劈面青衫白袍的年青谋士，稍稍一思忖便了然，“陛下前阵子在蜀陇之地推行均输之法，已有很多本地商贾勾搭着小官闹了起来。”

“我为了接你们归去，八百里风尘，又遇见一个不成器的公主，现在是满肺腑的火。”萧雾月嘻嘻一笑，“帮我弄点儿来嘛。我只饮一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