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觅芳草[第2页/共2页]
许长歌眼疾手快,以袖一挡——便湿透了半个臂膀。
但她竟不舍得。
日晕在她面前沉析出了五色的光圈,异化着点点暗色的斑块,渐渐剥落而下,显出许长歌近在天涯的侧脸。
她鬓边那朵芍药,早被在被他抱起的时候,坠堕微水,随波逐流了。
宫中只用西域进的珍惜香料,向来不消生于山泽之野的香草。
他按下怫怒,安静点头:“此雁甚好,多谢仆射割爱。”
他的声音从胸腔中传来,降落地落在紧贴胸膛的耳朵里:“采薇,我能够抱你畴昔么。”
他问:“《溱洧》,最后一句是甚么?”
许长歌转过身,他逆着阳光,永清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睫。他月白锦袍已然湿了下缘,洇散开一线湛蓝。
但当时,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团稚气。现在怀中的容颜,已出落得让他情动不已。
意义是许长歌本日已不是天子特准的休沐,反而是分外埠奉差了。
“胡涂东西,连许侍中也不认得了!”他开口先呵叱家奴,仍然忍俊不由,“侍中莫怪,毕竟你现在的模样,叫我也不大认得出。”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如许抱她。
泽兰生于水滨,白芷杜蘅集于高地。他为她一一采来,一捧香草郁郁,递到她面前,清芬扑鼻,隐有淡淡苦药般的余韵。
许长歌将雁拎起,她才瞥见那箭矢上系着一根丝线,那悬丝不住紧绷,明显是另一端有人在拉取。
一滴凉凉的水珠落在永清眉心,她睁大眼睛问:“你做甚么?”
“好。”他沉住气,乃至笑了,“轮到你了。”
但永腐败显不明白这类官方民风的真正含义,她气愤地抽过他手中一株香草,完整浸入河水当中,甩了许长歌一身:“你才不祥!”
他明显要抨击她。
但这不并不是一场戏水的开端。永清转头望着他刚走开几步,便被许长歌一把拉回怀中:“把稳!”
她的裙袂已不能往上卷了。
“多谢许郎。”她笑吟吟去接,不料却被许长歌避开了。
人堆里立即钻出阿谁熟谙的面孔,四目相对。
永清饶有兴趣地问:“仆射从未见过我,是如何认得的?莫非说,仆射早晓得我会和许侍中出游么?”
永清落地,只见许长歌衣摆尽湿,非常狼狈。
“邝仆射?”许长歌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