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风自南[第2页/共2页]

萧雾月那般的性子，半夏这类沉稳工致之人，正对了她的胃口。

燕阙的雪只下到正月初十便止了。

顷刻室中氛围凝重了起来，中间立着的几个婢女都不敢喘气。

“你把这卷书递给顾先生罢，我瞧着不错，也教他看看。”永清懒倦伸腰，好似随便普通将手中未曾看完的一卷文稿推到半夏手中，“我乏了，你们都出去，还是只留苏苏服侍我便好了。”

“我是没有公主那般信人用人的派头，”苏苏仍半含着软糕，仿佛糖糕在她唇齿之间化渣了普通，声音真似被甜腻粘住了牙口普通有些含混，“我只信日久见民气。她确切也没何为么幺蛾子，还动辄为公主通风报信，讲一些宫闱之事——为人处世，也蛮不错的，就连萧女人也蛮赏识她。”

她语气镇静，仿佛是恐怕再触了永清的霉头，引得灾害降身。

苏苏沉沦在甜食的欢愉里，能问永清的事情她便懒得过脑筋：“甚么意义？”

能够吗？

她的声音轻似一阵风，却清楚地每个字都能让永清闻声，但是又若无其事地起家，缓缓提起手中锃亮的黄铜油壶，往永清案前的莲花鎏金灯蕊里添上半寸厚的灯油：“夜深了，公主看书细心眼睛。”

半夏将那卷秋香色的竹简拢在怀中，端倪间犹有踌躇，殷勤笑道：“公主，苏苏姐姐一向以来服侍您也累了，不现在晚换半夏服侍您可好？”

束攸又最恨文吏，每攻破一县，遇吏必杀之，如此一来，他到底有多少甲胄兵器，常常攻很多少存粮，俱是两眼一争光，也没法论功行赏，干脆大家皆是一样的，搞得一些热血冲锋之辈已有倦怠烦躁，抱怨不竭，只是为了讨口饭吃才跟着他的人干脆摆烂到底，浑水摸鱼。

“那不一样呀，昔日董夫人跟我们说自古深宫尔虞我诈，最是前朝波折频起，一浪拍一浪的处所，可您不也是浅浅地字面上懂罢了——毕竟我们在朝京，一点宫廷斗争的氛围也没有，一进了端门，就好似回自个儿家普通舒心安闲。”苏苏眨眨眼，“直到来了这燕阙，才晓得本来董夫人说的那些竟是真的，觉得是汗青上才有的勾心斗角，倒是近在天涯，这皇家嫡亲也——”

“是吗？”永清有些苍茫，她不知更担忧阿娘的艰巨处境，还是更担忧在武泉被困，命在朝夕的许长歌。思来想去，还是性命更重一筹，她仿佛是在安抚本身：“阿娘最明白弃取之道了，更何况梁符也已出马，我一人之辞不敷以证，加上一个梁老总能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