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3页/共4页]
这下如何是好,宁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胡涂,叫人想讳饰都无从讳饰,真闹到退婚的境地,错误可全在弟弟身上。今晚出了紫云楼,明日流言流言便会传遍长安。
滕玉意点头:“段小将军酒后讲错要旁人多担待,我们在林中遇妖时又该请谁多担待?”
段文茵神采有些不安闲,杜夫人下认识把滕玉意护到身后。
众夫人瞠目结舌。蔺承佑昂首看向段宁远,眼里有些惊奇之色。
说话间杜夫人望向段文茵的身后,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年青公子,锦衣玉冠,身姿如松,恰是段小将军。
段宁远忿忿道:“滕家既已得了三粒,为了公允起见,最后一粒该当分给旁人。”
段宁远噎了一下。
迩来长安的女子尚胡人男装,段文茵也热中此道,本日虽是赴宴,她不着襦裙却做胡人装束,头上戴着金锦浑托帽,脚踏玄色缕金紧靿靴,她本就身姿矗立,这打扮穿在身上毫不高耸,反而有种英姿勃勃的气度。
“来时路上另有说有笑,就这么没了。”管事娘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家二娘菩萨般的心肠,常日连花草都舍不得糟蹋,这是造的甚么孽!为甚么恰好是二娘……”
蔺承佑也在留意床帘,瞥见床前那藐小的波纹,嘴边暴露一点讽意,待要起家,段宁远却再次和他打筹议:“世子,除了六元丹,可另有别的体例?”
世人这才瞧见蔺承佑衣袍上还带着血迹,气色也比之前差很多。
“一晃三四年未见了,上回两家过亲时玉儿还是个小娃娃,现在都长得这么高了。头几日就传闻玉儿要来,恰好我也在长安,本想着这几日邀你去西明寺赏花,哪知刚来就出了如许的事,还好我们姨母也在,不然只怕要吓坏了。”
段宁远脸颊的线条若隐若现,清楚在紧紧咬牙,终究被这番话狠狠刺中间肠,冷不丁开口道:“滕娘子,药既然到了你手中,不求你没私心,但一共四粒丹药,凭甚么滕家尽得,连一粒都不分给旁人?”
“安国公夫人不必跟其他伤者放在一处,她被妖物附身这么久,能不能活过今晚尚未可知,屋里备一盏热汤,前头备上犊车,待送服完第一剂汤药,立即将安国公夫人送到青云观去。”
蔺承佑应了一声,问宫人:“屋里都如何安设的?”
董家的管事娘子进屋后一向跟在蔺承佑身边,眼看他忙完了,忙跪到蔺承佑面前: “世子,救人要紧,那拯救的丹药还请再给老奴一粒。”
来人很多,除了蔺承佑和镇国公府的人,另有好些云鬓华服的贵妇。
杜夫人领着滕玉意迎畴昔,笑着道:“劳夫人挂怀,现都无事了。”
段文茵和杜夫人相顾错愕,本来是大名鼎鼎的六元丹,传闻此药凡人也可服用,不但能够却病延年,女子也可美肌容。
屋子里寂然无声,世人视野都调了畴昔。
管事娘子仍在哀哀哭泣:“真是飞来横祸,夫人得病,二娘整日在床头奉侍,可贵出来过趟节,就如许丢了性命。只需一粒药丸罢了,为何这般心狠——”
他嗓音都哑了,明显因为气愤落空了明智。
早在院子里的时候,宫人就说过董二娘能进紫云楼全托永安侯夫人关照,段小将军仓促赶来,不过问滕家下人,反对滕玉意横加指责,哪像为了滕家而来,倒像是冲着董二娘来的。
言罢,杜夫人又带着滕玉定见过其他夫人,这里头既有镇国公府的姻亲,也有与滕绍有过袍泽之谊的同僚家眷。
滕玉意心中嘲笑,到了这一步,怎肯给他开口自辩的机遇,她垂泪福了一福,再次开口道:“段小将军是顶天登时的男儿,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事理,既然段小将军亲口说要退婚,还请诸位夫人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