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第4页/共5页]
她心生一计,低声说:“姨母,等一等。”
她一方面诱得众煞困住蔺承佑,另一方面操纵蔺承佑管束群煞,在两方斗得不成开交之际,她坐收渔翁之利大肆汲取煞物们的灵力。
世人何曾见过这风景,董县令家的管事娘子抱住廊柱,吓得惊叫连连,滕玉意拔出翡翠剑,忙将杜夫人护到身后,保护们挺刀劈将出去,但是那煞物尚未靠近,就被蔺承佑掷出的一根链子给缚住了身子。
“姨母。”滕玉意赶紧搀住杜夫人,偶然中一抬眼,就见那老媪不知何时展开了眼睛,眼瞳如同染上了暗淡的幽蓝,把两道阴冷的目光,径直投到她的身上。
蔺承佑低头咳嗽,明显伤得不轻,绣金的襕袍上感染了血迹,半晌未能站起。
等等,师兄的法度如何有些古怪,往东三步,又退回西侧,嘴上说要走,却迟迟留在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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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捱了多久,老妖俄然哼笑起来:“我劝你少动花花肠子,别说戋戋一把破剑,就算把你师尊请来也何如不了我。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设下的阿谁 ‘破煞结’究竟能拦我多久?在你返来之前,我能不能把你两个小师弟十足吃到腹中?”
要不要出阵禁止他?她心中委决不下,乌黑色的月光下,紫衣少年踏在青色琉璃瓦上,衣袂如风往院外掠去。
蔺承佑道:“这你就不懂了,那剑尘封十年未曾启用,就算奉告下人藏在那边,他们也不晓得如何取用,九天玄剑是我道家珍宝,容不得半点闪失。待我亲身取来,恰好拿你开刃。”
世人这时已奔到院门口,杜夫人年纪大跑得最慢,滕玉意也是以落在了背面,听到蔺承佑这番话,她脚下一个踉跄。
这架式哪像在捉妖,倒像在王府的园子里举酒列膳,保护内心固然七上八下,但也不敢违逆小仆人的号令,一边防备地瞪着老妖,一边缓缓后退,末端收好兵器,仓促下去安排。
世人骇目惊心,双脚黏在台阶上,既不敢往前走,又不甘心退回廊下。
蔺承佑笑容渐渐褪去,老媪自发得拆穿了蔺承佑的谎话,对劲地笑起来。
幸亏蔺承佑提早埋下了一圈符,煞物刚钻出空中就被烧成了一堆黑灰。
蔺承佑一本端庄道:“道家法器开光也讲机遇,九天玄剑与平常法器分歧,需由魔物的血肉做引子,我虽猎奇此剑,也不敢冒然启开封印。今晚撞上你如许的魔物,正合我情意,用修炼了多年的魔血来喂剑,不枉那剑在月灯阁等了十年。”
老媪端坐阵中,每吸入一缕黑雾,面庞就亮光一分。
说着顺手指了指门口的几名保护:“你们到前头拿些醯羹,再取几壶松醪春来。”
师兄弟三个被坑得好惨,到了这地步,已无从究查谁撒了谎,不尽快破局的话,任谁也别想走了。
他们在观中这几年,传闻过很多师兄年幼时的事,师兄天不怕地不怕,常惹成王佳耦生机,满长安的贵爵后辈,就属师兄挨打的次数最多。
只是这回邪祟数量惊人,可谓煞魅并行,即便蔺承佑快如流星,仍有很多漏网之鱼。
还差一些火候,千万不能在这类紧急关头离阵,但蔺承佑满腹奸计浑不似道家中人,他扯谎也就罢了,万一是真的,等他拿到九天玄剑回到此处,没准真能回天转日。
两人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等那老妖吸够了煞气,估计统统人都得遭殃。
随即扬声道:“蔺世子,我有一件护身的法器,名曰翡翠剑,先前在林中被老妖奇袭,我恰是用此剑砍下老妖的右爪,世子若不嫌弃,无妨拿去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