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第1页/共6页]
他翻身而起,把药罐搁到一边,自顾自到浴房里洗漱。
到了岸边,刚好有一艘画舫向岸边缓缓驶来,画舫朱镂银漆,船身又颇大,似能包容很多人,隔着老远就能闻声欢声笑语。
蔺承佑脚步一顿,下午两人相见时,她面上笑吟吟地,内心却在揣摩暗害他,先用蒲桃酒泼他一身,接着又让仆人潜入飞逸阁偷他的浴汤,可爱他对她毫无防备,还因担忧她被脚下的尖石伤到用心没躲开她的酒囊。
小涯如一条活鱼般在浴汤里镇静地翻来滚去:“滕娘子没奉告你吗?老夫叫小涯, ‘知也无涯’的阿谁涯。老夫在剑里几百年了,灵力向来没规复得这么快过, 你这浴汤至纯至阳, 能把妖邪的阴秽臭气洗濯得干清干净,哇哈哈哈哈,我太喜好了,今晚这个澡洗得太纵情了!”
皇后又令宫女们把宫里新摘下来的新奇含桃捧出来。
宫女们提着竹笼,把枝叶上犹带着露水的含桃分发给席上诸人,有几位外埠官员的妻女坐得较远,料定自家一定能得犒赏,哪知皇后赐物并非做做模样,席上不分亲疏尊卑,几近大家都有,世人见皇后如此慈厚,不免又敬又爱。
“这——”滕玉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旋即若无其事地说,“总之没事了就是没事了,端福,你很好,这些你不消管了。你先去用早膳,本日你只需盯着卢兆安就好,别的我自有安排。
船面上的人不比船舱里少,不过大多是天孙公子,吹箫的吹箫、饮茶的饮茶、斗诗的斗诗,要多安闲有多安闲。
“不对,常言道‘怀胎十月’,这么小月份的胎儿,偷出来也活不了。”
阿芝这才认识到她们三人是同来的,忙又对宫人说:“替这位……”
“给我的?”
“你——”滕玉意心头火起。
滕玉意早就感觉丢脸,蹙眉敲了敲瓮身:“你沐浴就沐浴,能不能……别说那么多话。”
过了没多久,连续有女眷借端回房换衣裳。
“放了吧。”
滕玉意迷惑地盯着卢兆安的背影,眼下才仲春,处在如许一个四周来风的舒爽环境里,论理不会汗流浃背,除非那人惊骇或是严峻。
这下如何办,蔺承佑软硬不吃,端福落到他手里,不知会遭如何的罪,就算她顿时想出对策,起首得能把动静递出去,可今晚四周戒严,底子没法调脱部下的那些人,她惴惴踱了几步,忽又闻声巡卫的脚步声走近,纵算再担忧端福,也只能先翻墙归去。
说着隔窗朝背面船面上一望:“阿大哥哥必然传闻过这类偷人胎儿的妖怪,陈二娘,你先停一停,等阿大哥哥出去了你再说。”
这一整日,君臣在芙蓉池观百戏,听丝乐,品芳肴,尝美酒……可谓其乐无穷。
李淮固垂眸施礼:“见过郡主殿下,我叫李三娘。”
俄然闹这么一出,天然没人再提起送礼的事。
帝后亲厚非常,一来就令开席,宴设芙蓉池畔,特赐臣眷同座。
傍晚宴席仍未散,皇后仿佛感觉乏了,对众女眷说不必拘坐在席上,趁天气不算晚无妨四周逛逛,说完这番话,便率宫人们离了席。
三人很快到了水烟湖,远远就听到笑语熙熙,本来各府小辈们本日在席上拘坏了,一传闻要泛舟游乐,早就迫不及待下船了。
滕玉意信口扯谈:“我府里有位老管事要过生辰了,他是我的老忠仆,我想好好犒赏他一回。”
本日正式寿宴,下人们天不亮就忙活起来了。偌大一座别业,一大早就笙鼓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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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湖边送来一阵风,风里夹裹一缕似有似无的药香,滕玉意闻了闻,这不是恰是她昨日送给蔺承佑的那罐胡药的气味么?这药与中原药材分歧,非常辛辣清冷,只消抹一点到身上,就会耐久不散。看来蔺承佑正缺金创药,就不知药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