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第1页/共6页]
端福把昨夜的事说了。
滕玉意边走边赏景,只见湖中画舫点点,岸上竹疏桃红,很有江南春日名胜的况味。
滕玉意早就感觉丢脸,蹙眉敲了敲瓮身:“你沐浴就沐浴,能不能……别说那么多话。”
蔺承佑不肯留步:“你这么护短,惩戒端福不就即是同你清理了么?”
世人倒抽了一口气,这也太诡异了,四五个月大的胎儿,再如何也不成能收回哭声。
李淮固笑容稳定,矜持地留在原地。
“不对,常言道‘怀胎十月’,这么小月份的胎儿,偷出来也活不了。”
她上回就跟滕玉意和杜庭兰熟了,特别对滕玉意凭一柄小剑逼走尸邪的事影象深切。
小涯干脆把胳膊枕在脑后, 优哉游哉在水里抬头漂泊,口里对劲地说:“滕娘子, 我今后只要他的浴汤了,别人的我十足不要。”
他猜疑昂首,一眼就瞧出小仆人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敢多问,说了声是,自行下去安排。
宫女们提着竹笼,把枝叶上犹带着露水的含桃分发给席上诸人,有几位外埠官员的妻女坐得较远,料定自家一定能得犒赏,哪知皇后赐物并非做做模样,席上不分亲疏尊卑,几近大家都有,世人见皇后如此慈厚,不免又敬又爱。
“世子——”没等滕玉意追上去,蔺承佑纵上墙头,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小涯恋恋不舍猛搓一通,仿佛要洗濯肚子里的妖气,又把头栽下去灌了一肚子的浴汤,终究过了瘾,意犹未尽钻进剑身里。
宫人笑道:“这是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的船。”
蔺承佑默了一会,把那圆滚滚的药罐接过来,看她一眼,俄然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把药罐塞入怀里:“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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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捞出小剑,拭洁净支出袖笼里,颠末这一遭,她是本信赖蔺承佑方才是失手了,她只是有些不测,本来像他这类技艺也有走神的时候。还好他情愿及时挽救,不然小涯就遭殃了。
小涯如一条活鱼般在浴汤里镇静地翻来滚去:“滕娘子没奉告你吗?老夫叫小涯, ‘知也无涯’的阿谁涯。老夫在剑里几百年了,灵力向来没规复得这么快过, 你这浴汤至纯至阳, 能把妖邪的阴秽臭气洗濯得干清干净,哇哈哈哈哈,我太喜好了,今晚这个澡洗得太纵情了!”
傍晚宴席仍未散,皇后仿佛感觉乏了,对众女眷说不必拘坐在席上,趁天气不算晚无妨四周逛逛,说完这番话,便率宫人们离了席。
杜庭兰说:“阿娘如果歇够了,待会同我们一道下楼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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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低头一瞧,这才认识本身一向握着药罐,早晓得蔺承佑要折磨端福,她才不把药拿出来。
话音未落,窗口探出一支白白嫩嫩的小圆胳膊:“滕娘子、杜娘子,快上来。”
蔺承佑端起湿淋淋的酒瓮,起家道:“好了,这事算办完了。忘奉告你了,你阿谁叫端福的老奴被我扣住了,今晚先关在柴房里。”
过了没多久,连续有女眷借端回房换衣裳。
滕玉意悄悄瞧她一眼,俄然一指李淮固的裙角:“三娘,谨慎你脚下。”
“宫里带来的,往年要三月尾才熟透,本年也不知甚么吉祥,竟然三月中就得。拿下去分了吧,果子新奇时比腌酢了好吃。”
李家的家世与本日一干公卿大族比起来,当然毫不起眼,但因李淮固的面貌气度在一干小娘子里算出众,在席上也颇受谛视。
“放了吧。”
杜庭兰并不知昨晚小涯用的是蔺承佑的浴汤,只当滕玉意要借姨父的名义给淳安郡王送礼,忙道:“阿玉这老管事脾气古怪,绫罗财帛这类的一定瞧得上,以是阿玉才正忧愁赏甚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