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第4页/共11页]

杜家的长辈都登门了，段宁远连个面都不露，就算在前头待客，总不至于过来请个安都抽不出空。

她压着怒意看向段家人。

段老夫人自是欢畅，慈爱地看过礼品后，攥着滕玉意的手腕笑叹：“一别数年，这孩子越来越超卓了。我这把老骨头近两年总抱恙，我只当活不长了，今晚瞧见你如许出众的小辈，纵有各式病痛都消了。”

小涯性如爆炭，当即来了火：“滕娘子，老夫说的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体例，你不信就不信，何必阴阳怪气。”

两人相伴回了花厅。花厅内灯火如昼，段老夫人端坐在翡翠茵褥上，活像芙蓉花丛中的一尊佛。

实在除了遁藏妖邪，小涯的那些话也让她万分不安，东明观既是百年大观，应当藏有很多文籍，她筹算克日就去找那五个老羽士。

“滕娘子，你就别笑话我们了。”弃智不像绝圣那般不耐烦，笨手笨脚擦了汗，“妖异下一个很有能够会找你，在师兄收伏那妖物之前，滕娘子最好不要出门。”

段文茵也按耐不住穿过花厅，亲身到外头垂询动静。

“董二娘是万年县董县令的二令媛，上巳节那日，她装病欺诈成王世子的六元丹，被成王世子当场看破，至今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她身上就被投了痒痒虫。”

哪知滕玉意冷不丁开口：“风团禁不住风吹，花厅里窗屉都开着，段小将军再在厅里待下去，恐会痒得更严峻。”

在坐的一干女眷里，本就有那日紫云楼的几位夫人，她们本来就晓得段宁远和阿谁董二有些不明净，现在看到滕玉意脸颊通红仿佛在强忍委曲，内心不免气不过。

“或许是困过了头, 反倒睡不着了，你们把扬州带来的罗浮春给我拿一瓮来，饮些酒我好睡得香些。”

滕玉意搂住杜夫人的肩膀：“阿爷晌午就到长安，明早再走只怕来不及，反正我本日只带随身衣物归去，剩下的明日再渐渐搬也不迟。”

滕玉意看姨母会心，满脸体贴道：“姨母，你神采这么差，是不是身子又不舒畅了？”

段宁远走了两步，脚步忽地一刹，蓦地抬起胳膊，没命地今后抓去，这行动已经近乎失态了，很多女眷惊奇失声，这……这是如何回事。

这回小涯抱着胳膊思忖很久，踟躇着道：“有个现成的体例，但我也不晓得能不能成，我先给你说个故事，你一听就明白了。

“他听了仿佛很感兴趣，但没说会不会帮手，只笑着说他晓得了，接着就命人引你姨父出了观。你姨父返来跟我说，成王世子面上喜好谈笑，实则腹内铸剑，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准没功德，不过好歹把本相奉告了成王世子，不消担忧他再来找我们杜家的费事了。”

滕玉意亲身接过锦盒，款步走到段老妇人跟前：“从扬州带来了些绢彩，不知老夫人喜不喜好。”

段夫人笑道：“夫人多心了，那日之事纯属曲解，当时就把话说开了，宁远感激长辈的教诲，内心欢畅还来不及，本日晓得夫人和阿玉来了，早说要来相见了。”

滕玉意跟姨母表姐同坐一车，杜夫人坐下来道：“方才忘了说了，下午你睡觉时，你姨父去了趟青云观，这回他总算见到了成王世子。”

诸人面露不忍，这景况委实太难堪，宾主都不知如何是好，门外俄然喧沸起来，下人欣喜若狂出去报信：“至公子来了。”

滕玉意打量他们神情，心渐渐沉了下去：“我有一名婢女，家中亲戚出了些怪事，刚好碰到一名游方羽士，不知如何就提到了‘借命’，以是想就教两位道长，世上真有 ‘借命’一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