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第3页/共5页]
滕玉意喝了口蔗浆,状似不经意道:“我听人说长安城比来开了家波斯酒坊,店东是波斯胡,酿得一手好酒,酒坊有个俗名,叫红霞楼还是甚么云凤楼。”
“趁晌午无事,睡个午觉吧。”春绒说。
春绒和碧螺不明就里,早上娘子和那两个小羽士说话的时候,她们离得甚远,也不知产生了何事,但自从小羽士走后,娘子就时不时取剑出来看。
绝圣和弃智心头大震,蔺承佑纵到了井沿上,挥剑直指东墙,扬声道:“程李氏,还不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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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端坐着一名杂役,瞧见他二人,此人跃下车辕,拱手作揖道:“见过两位道长。”
杜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亲身替滕玉意盛了一碗黍臛:“昨夜姨母担惊受怕,一早晨未合眼,你在邻屋歇着,传闻也是展转难眠,待会用完膳,娘俩各自回屋歇一歇。”
弃智眨巴眼睛:“树妖!”
“是。”
弃智顺着瞧畴昔, 那车简朴简便, 浑然不事雕饰,但是细细一看, 不管车毂还是衡轭, 都比平常的犊车要坚毅。
忽听外头有人低声说话,滕玉意忙道:“是不是程伯返来了?快去看看。”
蔺承佑一个爆栗敲过来:“天底下最傻的两个在这,外头的天然傻不起来了。剑呢?剑在那边?”
“师兄放心吧。“
就在这时候,经堂里穿出异响,紧闭的配房门两边敞开,从里头飞出来一根红线,笔挺地射向井前。
头顶本是朝阳当空,顷刻间浮云蔽日,庞大的阴翳覆盖半空,全部院落都堕入暗淡中。
蔺承佑执剑立在井沿上,屏息凝神望着天井,四周针落可闻,俄然刮起一阵阴风。
两人又愧又急,禁不住抽泣起来,声音传到背面,本来温馨的配房里,有人咳嗽一声,这声音不高不低,有种慈和刻薄的意味,细心一揣摩,颇像在劝戒蔺承佑。
蔺承佑负手望天:“本日观里要布阵,目下忙得很。你们派人去杜府传话,我没兴趣播散旁人的私隐,不过我耐烦有限,限杜家明日之前派个代表到青云观来,把那晚的事原本来本奉告我,一个字不准改。”
不过滕娘子仿佛跟平常的世家女子不太一样,弃智怯怯道:“如果她非要见师兄呢?”
碧螺和春绒也凑到床边:“呀,那离亲仁坊可不算近,一来一回就要一个多时候呢,娘子,不管你去不去,最迟明日晌午就得做决定,再晚解缆的话,就不能在入夜前赶回杜府了。”
两人便将方才的事说了。
定睛一看,画的是 “玄牝之门”。
绝圣返回院子,看到这景象也非常惊奇:“师兄,既要引安国公夫人灵魂返来,为何把树妖供奉在此处?“
那贼道年纪一大把了,心肠却坏得出奇,仗着邪门歪道哄人财帛不说,还糟蹋了很多妇人,师兄逮住这老羽士后,一口气放了几十只痒痒虫到老羽士身上,专挑虫子里个头最大的那种,让它们在牢里好好陪老羽士玩。
碧螺出去一趟,拿返来一张舆图:“至公子令人送来的,娘子,你明日真要去阿谁彩凤楼么?”
杜绍棠笑道:“何必如此费事,我陪玉表姐出去不就行了。我现在在国子监上学,偶尔也跟同窗们出去走动,长安城的街衢巷陌,我早就走熟了。”
蔺承佑面色发黑:“行啊,你们都是菩萨心肠,菩萨正该在清平悄悄的处所修行,为何还在我这恶人面前闲晃,非要活生机死我才罢休?顿时给我滚去禁闭室,一个月不准出来。”
“奴婢这就去递话。”春绒替滕玉意掖好衾被,“不过奴婢传闻青云观是天大第一大道观,要在长安城中找到跟它对抗的怕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