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2页/共5页]
这时床帘拱动,绝圣从帘后端着一碗符汤跑出来:“师兄,安国公夫人身上引出妖毒了,这下好了,不消担忧她没到青云观就半路死亡了。”
她眼梢瞥见段宁远,看他纹丝不动,胸口蓦地一紧,低头赧然道:“我来不及回城禀告阿爷和阿兄,便自作主张令管事驱车跟上去,谁知被成王世子发觉,又一次被挡在了竹林外。
哪知这时,有人悄悄咳了一声,董二娘听出是滕玉意的声音,想起今晚的各种,心知此女手腕了得,她冒充掩袖拭泪,暗中却如临大敌,果听杜夫人道:“就算要救你阿娘,总不能一再坑害旁人。前头也就算了,且当你胡涂,但是厥后世子当众说六元丹已经分完了,你为何仍在帘后假装昏倒,明显毫发无伤,却任凭你下人大闹,害得玉儿平白背上骂名,你究竟是何用心?“
不久清虚子道长当众发话,成王世子命格奇崛,需留着此药防身,除非大魔反叛或是情势危急,断不能拿来舍人,不然世子本身会有性命之攸,此话一出,才完整断了京中人的念想。
“说句不当的话,长安城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小郎君,鲜少有不斗酒寻欢的,就拿段府那些亲故后辈来讲,哪一个没有过荒唐之举?纳妾的、狎妓的……数不堪数。细论起来,宁远的操行实属可贵了,幼时读书习武,从未见他叫过一声苦,大了被阿爷送到军中历练,更是与将士们一道眠霜卧雪。段家早就有端方,结婚前不得有通房,结婚后不得随便纳妾,宁远身为段家的宗子,长到本年十九,房里连个近身服侍的婢女都没有。长安城里提到宁远,谁不夸他一句好儿郎。
杜夫人假装未闻声背面两句话,淡笑着放下车帘,就在这时,紫云楼车马喧腾,一行服饰华贵的男人从楼内出来,边走边筹议甚么。
小羽士点点头,撩起道袍朝滕府马车跑来:“叨教滕娘子在车上吗?”
段文茵忙要开口,杜夫人却又道:“再者说,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做姨母的岂能胡乱出主张?过几日妹夫就回长安,究竟该如何,妹夫自会决计。夫人熬了这半夜,想必也累了,再紧急的事,一早晨说不完,不如就此别过,各自回府安息。”
董二娘心中暗恨,面上却惶然:“我事前并不晓得六元丹不敷分,更不晓得中了妖毒会这般凶恶。那妖物追到紫云楼来,我也颇不测,虽说想得六元丹,但我从未想过扳连别人道命,厥后药分完了,我心知命该如此,但只要想到阿娘会放手人寰,内心就油煎火燎,等了又等,只盼着成王世子还能想出旁的体例。”
一名宫人迷惑打量董二娘,忽道:“老奴想起来了,前几日世子出行,董明府家的犊车曾经呈现过好几次,头先世子从竹林抄近路去月灯阁,董家的车也跟在背面,要不是世子令人在竹林外设了幔帐,还不知董家要跟多久。这位董娘子,你们究竟在打甚么主张,为何总跟着世子?”
董二娘目光慌乱起来,却仍不肯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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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又问外头宫人:“安国公来了吗?”
董二娘凄楚地说:“阿爷说,‘长安城病重之人何其多,如果个个都跑到成王世子面前求药,世子是给还是不给?清虚子道长那番话听似不近情面,实则替世子省了多少费事。罢了罢了,求药是没希冀了,倘或阿娘是以救不活,也是命该如此’。”
“厥后玉儿的阿爷把她送到我身边教诲,我恨不得取出心肝来疼她,玉儿受了委曲,比挖我的肉还难受,玉儿内心不顺气,我这个做姨母的只会更感觉憋屈,以是夫人想岔了,今晚的事别说让我来开解玉儿,恐怕还得玉儿来开解我,我也想明白了,段小将军虽年青,却并非鲁莽孩子,若非内心早就存了动机,毫不会冲口就说出退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