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冬至[第1页/共2页]
“那就好。我见着你送的步摇了,礼太重了,我受之有愧。”
说是饺子宴,但是席上最后才端上饺子来,摆的模样标致,但已经让人没有食欲了。宫宴后的歌舞固然都雅,但是几曲下来也就不感觉别致了,她反而替台上这些伶人担忧。
赵苓解释:“今儿没有我的曲,我就是跟着来帮着看管一下。”她抬开端当真打量了一下谢宁的神采:“看您在外头有一会儿了,是不是里头太吵杂了您不舒畅?”
谢宁抱着她的那只八宝莲花手炉,她坐的位置不错,斜前头有架四扇锦屏挡住了穿堂风,看着前面台上的歌舞也清楚。
冬至正日的时候,固然皇上说了不大办,不大办还是要办的,在庆丰殿设了宫宴,有品阶的嫔妃都有一席之地。
下过雪后的风里仿佛都带着一丝潮湿的,清甜的气味。
她倒没象青荷那样考虑,她想着本身确切出来半天了,再不归去只怕暖阁里的人得出来找她。
谢宁听的有些心不在焉。
李昭容轻声给她解释台上现在演的这支歌舞,说写词的人非常驰名,而这词写的又是多么柔婉动听。
青荷感觉这女人有点太聪明了,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义。宫女普通是看不起教坊司这些伶人的,更不消说赵苓还是伶人里身份最低的那一等。她同自家主子攀友情拉干系,一准儿是别有所图,青荷可不肯意自家主子和如许身份的一个女人有来往,更别提她能够还在策画别的主张。
“您说那里话。”赵苓仓猝解释:“那天要不是遇着您,我连命都保不住,叶公公也不会叮咛太医去给教坊司的人看病。我们也没甚么拿得脱手的好东西,只能借着薄礼略表情意。”
“别多礼。”谢宁待她很和蔼:“上回你挨了几下拳脚吧?伤都养好了吗?”
幸亏她闻声谢宁接着说:“不必了,总不出来也不好。”
青荷有些焦心,怕这么坐大半晌转头再对她身子有毛病,这有身子的女人和平常人可不一样。
谢宁明天上头是一件象牙色贝壳领宫装,上面是一条深石红的裙子。这色彩在屋里看显得暗沉,但是出来以后被各处雪光一映,那红显得那样纯粹鲜妍,走动时裙角象水波般微微摆动,就象雪地里盛开了一朵红花。
是坐的有点累了,借着这机遇伸展伸展。
她左边是李昭容,右边是梁美人。李昭容明天一向对她很照顾很和蔼,当然这和蔼一定就是冲着她本人,或许是因为皇上总时不时的对这个角落存眷一二。
她的眼睛发黄,毫无神采,就象蒙上了一层翳膜。
青荷现在是两面难堪,主子又不肯意回萦香阁去,也总不能老待在外头吧,多冷的天啊,路又滑。但是出来的话,看主子在内里委靡不振,明显是烦厌了。
李昭容说写词的人喝多了酒在溪边的花树下入眠,有仙子入梦,杏花仙子,桃花仙子和海棠仙子,俱是娇媚妖娆,舞姿翩跹。谢宁想,海棠仙子就穿戴那么薄弱的一件舞衣,那轻纱的衣裳另有一大截是镂空的,美是真的很美,谢宁总担忧她会冻僵。
“如果您想平静的歇会儿,这边倒是有间屋子。”赵苓往身后指了一下:“后殿西边有两间屋子,您如果不嫌弃,能够先畴昔歇一歇。”
出了暖阁,冷风吹到脸上来,让人精力为之一振。
她确切不太想出来了,进暖阁里又得受那异化气味儿的苛虐。
“只是可巧了,你不必总想着。”谢宁见她脸上没有盛饰,头发也没有当真梳起:“你明天不消登台?”
青荷把手炉拿下去加了炭再拿返来,走到近前就发明主子借着端茶碗的行动遮住了一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