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五 冬宴[第1页/共2页]
只要皇上发一句话,从速将玉玢公主挪到雅兰轩来,她这些天的苦头才不算白吃,公主迁来以后她多下下工夫,才气叫皇上看到她的好处来。
高婕妤也没如何吃席上的东西,都半凉不热的,比及一个羊肉热锅子端上来,锅子是带着炭火的,才让宫人舀了半碗汤,内里另有一块豆腐一块炖得酥烂的羊肉,等汤和肉一下肚,身上倒感觉暖洋洋的。看着身边曹顺容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高婕妤还对她说了句:“这汤倒是不腻,你也尝尝。”
曹顺容的目光从贵妃的脸上又移到玉瑶公主身上。玉瑶公主这一两年个子长得极快,梳着双螺髻,戴着一对金丝绕玉花,脖颈上另有一只非常精美的赤金嵌红宝项圈,上头的幽络垂穗精美非常。除了这个,她颈间还系着一条银链,链子中间拴着一只小巧小巧的白玉兔子,不过指节般大小。
这么一分神,话就说不出来了。等回过神,已经错过了机会,只好再返来坐下。
曹顺容之前也不是没狐疑过是高婕妤算计她,跟她抢着扶养公主,高婕妤想要公主但是有先例的,当初淑妃不在时高婕妤还上蹦下跳的想要养玉瑶公主。现在好不轻易又得了一个机遇,她必放心机活络,使个甚么手腕都不希奇。
而高婕妤的那一边坐着陈婕妤。她病了好久都不出门,曹顺容自那一回她中毒后还是头一次见她。陈婕妤之前也是出众的美人,没贵妃之前,她才是宫里最刺眼的那一个。但是几经盘曲,陈婕妤现在和当初可不一样了。惨白肥胖,即便坐在如许和缓的殿阁里,仍然裹了两层袄,靠着椅背半天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刚才给皇上敬酒的时候曹顺容手心儿里直冒汗,一阵冷一阵热的,肚里藏了多少话,好不轻易见着皇上,错过这一次说不定就没下次了。她真想跟皇上求个情,求皇上这就把公主从速落实给她,再这么煎熬她非把本身熬死不成。
她目光闪动,把席上的人挨个看畴昔。能坐这个席,起码也得是个美人往上的品阶。皇上不是个好色的,后宫嫔妃实在未几,明天能来的都来了,还是只要这么些人。曹顺容不敢说必然是贵妃害她,内心也在思疑其别人。一个一个的看畴昔,感觉哪个都有怀疑,个个都象是在算计她想关键她。席上的东西她都只敢沾沾唇,一口没敢吃。别说外头的东西了,就算现在在雅兰轩里头,她看着每日送来的炊事也老是疑神疑鬼的,不管吃着甚么下肚都象在咽沙砾石头一样艰巨,这么些天下来走路都打晃,要不是强撑着想见一见皇上,寻个机遇跟皇上说几句话讨个好,明天宫宴只怕她都来不了。
都是公主,玉瑶公主身子安康聪明聪明,更要紧的是她得宠,皇上对这个女儿格外心疼。如果本身养了玉玢公主,说不定下一回宫宴的时候,也能和玉玢公主一起坐到皇上坐的那张桌子上去。
曹顺容另一边坐的是李昭容,这一个本来看着话少,循分,不出头不揽事。但是曹顺容现在已经不天真了。宫里谁不是人前人后两张脸?李昭容如果朴拙恳,凭她一个没根底的秀女如何攀上淑妃封的昭容呢?
这就是一朝得宠的了局,跟坐冷宫又有甚么辨别,比槁木死灰只多一口气。
听人家说过于清癯了不好怀,她还暗中保养过,一天吃四顿还加两餐点心,身上是比畴前长了些肉丰腴了,可肚皮就是不争气。也暗中请太医扶脉,怕是本身身子有甚么不当,太医又说没有甚么。
高婕妤明天穿了一身儿海棠红宫装,脸上施了脂粉,头上戴着一套七件本年入冬时新得的篆花镶宝钗,流苏垂珠在脸颊中间打晃,整小我看着一点儿不显得老。可曹顺容明显比她年青,这阵子折腾得气色却差很多了,脸颊瘦得凹了出来,脂粉也搽了,却象是浮在脸上的一样,一点儿也不天然。她本来生的就不算顶好,只是在家里读了诗书又有几分才华,看着比旁人就多了一分分歧的气韵。但是病了这些日子整小我没有一点儿神采,新制的宫装穿在身上也空荡荡的,腰背有些佝偻,和高婕妤坐一起,倒象比高婕妤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