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得龙床[第1页/共3页]
此时,本在殿外烹茶的半夏闻声出去,见王琅穿戴整齐站着,惊奇道:“女郎这是何往,内里雪正大着呢,细心冻了身子。”
司马徵看了看,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点头赞道:“模样倒是不错。”
王琅心中虽觉天子仿佛有甚么瞒着她,并且对她的行动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问,这些事今后再探不迟。她心对劲足,天然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礼数全面地福了福,道:“皇上,妾这就回宫筹办着,就先辞职了。”
听出半夏话里难掩的愤怒,王琅笑了一下,说:“添堵总比令阿翁和家属蒙羞来得好。”她虽不喜坊间传言“司马与王共天下”之说,但是作为琅琊王氏女,她足有才气不在宫中凭借任何人,而她要做的只是不能让家属活着家中失了颜面。
有雪花落在王琅的鼻尖和脸上,泛着丝丝清冷,冷风灌过进脖子里,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一旁跟着过来的连翘微微侧身挡在王琅跟前,接着又转过甚来对着她咧开嘴笑。
王琅看了她一眼,缓缓坐起家来,道:“在宫中该谨言慎行,这类话,今后莫要再说。”
连翘实在还未满十五,身量又肥大,比王琅矮了半个头不止,她如许底子就挡不住四周砭入肌骨北风,倒是王琅被她这行动逗得直发笑。
琅琊王氏女素有冠盖满京华的隽誉,若论样貌,此姝在宫中也确是一压群芳。
王琅窝在絮了羽绒的被子里,抱动手炉看婢女往房中的暖炉里添炭。这炭是车迟进贡的银丝炭,色彩银灰,燃起来无烟有趣,是可贵的上品,宫中年前才进了两车放在天子私库里,她和司马徵大婚后,容华殿便得了一车,也不知羡煞了宫中多少人。
连翘添完炭,又燃了个手炉,去换王琅手中的,见她在被中懒懒地打着哈欠,遂吃吃笑道:“女郎也不知为何本年这般畏寒,如果换做昔日,现在必然拉着奴和半夏她们堆雪人嘞。”
比起半夏,王琅天然心中更加清楚不过,只是现在她初入宫,须得进退得宜,三思后行,才不致因为鲁莽和一时之气失了分寸。她忍了这两日,只因不为拂了天子和太后的面子,不过现在也该是时候露一下锋芒,起码不能让人欺负了,还吃哑巴亏,充包子。
两人各自沉默了半晌,最后司马徵终究发话了,“你怀里的是何物?”
见她底子没有抬眼理睬本身的意义,王琅倒也安闲地上前施礼,安静道:“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王琅道:“此时皇上也该下了早朝,我去养心殿看看。”
王琅灵巧应了,谢过恩这才走出了内殿。
大婚那夜,天子和王琅只在帐中坐了一会,王琅因为身上披着薄纱冻得瑟瑟颤栗,司马徵就欲扯被子给她盖上。哪知才扯过被子来,司马徵俄然就神采大变,随即甩下被子,二话没说走了。王琅顿时懵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白日本来就折腾地不轻,早就困了,也没在心,自个蜷巴蜷巴被子睡下。哪知以后两日,她就再也没见过司马徵了,他就好似避她这个皇后如避大水猛兽普通。
琅琊王氏的女儿本该有这份傲气,完整不输于帝姬的清贵高华。司马徵并未活力,反倒以为面前这个女子生来便本该如此……他如许一想,心中更欣然几分,含笑道:“朕天然会重你护你,前两日是朕的不是,阿琅有甚么想要的尽可开口。”
为王琅添炭的婢子是她陪嫁的丫头,名唤连翘,其他另有紫苏,半夏,和白芷三婢和张、陈两个掌事嬷嬷。
连翘忙取了氅衣给王琅披上,轻哼了一声,道:“那奴就跟着女郎,让女郎这般惯一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