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灰手[第1页/共2页]

五嫂子人机灵，忙连连应是，回身去了。

“来，姑母抱。”我接过牙牙，亲了一下他的小脸。

“蕴仪公主？”我迷惑道。

“娘娘。”刘五嫂见我来了，忙跪下，“给娘娘道贺，这真是我们家的大丧事。”

笑着不睁眼，感受肉乎乎的家伙爬进被子里本身睡了，我也安然睡去。

“那是定然的。”我不解。

“五嫂子找本宫何事？但是牙牙……”

“娘娘，您是晓得奴婢的，说来也是第一次给小公子做乳母，虽无甚经历但不敢说不经心，凡事并不敢自专，只向各位少爷蜜斯的老乳母们，并少夫人们带来的老姑姑们就教，又自去官中乳教坊学习，三四年下来，多多极少也熟谙了很多在权贵家做乳娘的婆姨们，熟谙的人多了，晓得的也杂也多些……”

刘五嫂话一出口，我心中一惊，皇上？刘五嫂所述之事还和皇上有关？

“五嫂子，你有话直说。”听得又是有关公主的事，我内心焦急死了，我和这小丫头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且说我的封妃晚宴结束，与爹娘告别后，铃铛说有人在檐廊里等我。逶迤随她来到暗处，却见等我的人是牙牙的奶娘，刘五嫂。

“但是不说……但是不说……”五嫂咬着嘴唇，脸都憋青了，“不说，不说我这当娘的人，内心又过不去。”

“臣辞职。”爹拱手道。

“恰是，恰是皇上啊。”

谁也拗不过我，加上牙牙乐意，盈盈也欢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本日见她找我，又面露犹疑不安之色，我不由得心下严峻，最怕是牙牙有甚么不当。

牙牙留下，贴身服侍的人天然也要留下，娘刚想说话。

刘五嫂咬着牙：“娘娘可认得公主的乳母？”

刘五嫂扭动手中帕子，走至我近前，低低徊话。

夜色晶亮，一夜无话。

“娘啊，我不舍得牙牙呢，想留他在宫里陪我几日好不好？”我笑道。

“盈盈也不想牙牙哥哥走。”蕴仪跑来拉着我的袖子。

“也不是也不是，奴婢家如果有甚么事，求了少夫人或者老夫人，再没有不当的，不能来费事娘娘。”五嫂忙回。

唤她五嫂，是因为刘家百口都在公府当差，她的丈夫排行第五，叫刘五余，是我爹兵器库的管事。五嫂子人又标致又利落，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是三个孩子的娘，生老三时正赶上牙牙也落地，便遵循我娘不过寻奶母的意义，给牙牙当起了奶娘。

半晌……

“服侍的人就不必了，有我呢，这么多人留在宫中还要报备，烦琐得很，只把牙牙交给我，放心吧。”我瞧了小舟一眼。

“娘娘……”五嫂想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这事，这事说来实在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乳娘，小小的奴婢能说的，说了，说了怕是要肇事端。”

我不说话了，我等着她说，她既选了这个时候，又撑着这么大的场面还要来见我，天然是有要事，并且她向来是个利落的直脾气，我不混她，只等她来讲。

“那是你家有甚么事吗？”我摸索着问。

我晓得她知礼，忙看了小舟。

常日里五嫂对牙牙经心极力地好，加上我大嫂为人豪放大气，从不在东西上计算，常拿牙牙的吃食，玩意儿，也一样给五嫂的孩子，又让她大儿子在家里学上伴读。至此，五嫂一家人对我家真是掏了心窝子尤嫌不能报。

刘五嫂这一说，我心中忽觉那里被击中了普通。

小舟会心，笑着扶五嫂，她这才起来。

带着牙牙回晓月轩，我昂首瞧今晚的夜色……一片小小的云彩边上，新月儿敞亮，仿佛银刀。

“五嫂可晓得，这于孩童有甚么不当之处？”我没当过娘，虽听来感觉烦厌，但是要让我说有甚么不当，我还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