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千机无机[第2页/共2页]

我仇视他，用我最锋利的眼神。

“七星草？”我慢慢道，“仿佛也是有毒的，我听我爹军中的马官说过，有些军马误食了七星草，便会抽搐吐沫不已。”

我想了想，摸索地问道：“以是皇上是不是也不会多加惩罚太医局的各位大人了？”

“那兔尾毒香气邪门得很，闻见会让人上瘾，大人尚能拘礼自控，孩子天然闻个不敷，现在想起来，可不是我进宫那日，是嫂嫂从牙牙怀里把绣枕抢过来递给我的。公主也是捡了绣枕闻个不住才着了毒气。”心中后怕不已，我又趴在痰桶上乱吐了一阵。

长时候的呕吐让我的喉咙充满了灼烧感，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得更清楚些：“吴娘至死也没有承认是廖永年教唆她害我的，以是没有证据，永年姐姐也就不会被缠累对吗？”

殿外，矗立的院墙遮挡了半轮玉轮，月光投不进窗棂，也驱不散安澜殿里浓厚的药香。

“为甚么？”我不忿。

荣璋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你还管别人？你是第一个该罚的！”

我不睬他，蜷在被子里悄悄地躺着。

“吴娘已经毒发身亡了，她感染兔尾毒时候太久，肌理尽溃，服下解药也未能起效。”荣璋的声音没有甚么温度。

“回皇上，娘娘还是吐得短长，这会儿刚温馨些，想是吐累了，睡着了。”小舟悄悄地回，怕吵到我。

荣璋伸脱手，隔着被子悄悄拍我的肩，一下一下像在哄着孩童：“是，你说得对，吴娘已经担下了全数罪过，并没有较着的证据牵涉别人，朕自是不会冤枉谁。你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件事情已经畴昔了，你好好将养身材，别让国公和夫人担忧。”

“娘娘吃不下东西也要喝些温水，如许吐下去要熬干了。”兰桨端了水过来，眼圈儿都红了。

天子笑得舒朗，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儿。

“罚你搬出安澜殿吧。”天子昂首四下里看看，“在本身的灵堂住着，总不大吉利。”

“朕晓得你没睡，起来同朕说说话吧，也许能好受一点儿。”荣璋轻声道。

“朕已经罚了江国公失策之罪，免半年的俸禄并在家禁足一月不得出。你呢？你筹算让朕如何罚你？”皇上清了清嗓子，显得慎重其事。

荣璋亦然：“确切是香花，且毒性不浅，以是未确诊之时谁也不敢擅用，一不留意就是毒上加毒。”

荣璋没有说话。

荣璋点了点头：“太医说，七星兔尾毒虽刁钻，但是毒性单一，只要确诊，以七星兔常食的七星草入药，很快便可消灭，这毒难在诊断不在医治。朕分开馥春宫时盈盈已经醒了，会叫父皇了。”

殿外夜色已浓，天子闭着眼睛和衣靠在我的软枕上，没有安睡的意义，也没有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