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监[第2页/共2页]
“新进宫的?”
但是下一刻他却走畴昔,拾起那件玫红色小背褡,走回到苏禾身边,甩了两甩,当即有两只扑扇着翅膀的知了掉下来,苏禾见了,吓得一个激灵。
他觉她不像在宫里待久了的老油子,也不是费事人家出身,应是才落第的秀女。
她跑出去几十步远,那蝉又“知了知了”叫了五六声,才终究止住,苏禾深深吐出一口气,脚下发软,背抵宫墙,直喘粗气……
沈阔俄然弯下腰,从地上捉起那两只知了,倔强拉过苏禾的手把知了放在她掌心,“你怕甚么,甚么便是你的软肋,”他仿佛在对本身说。
但是眼泪一开闸便止不住,她低头快走,不敢往人多的钦安殿一带去,而是舍近求远,转到更鼓房,往廊下家靠内的夹道里走。
苏禾生生看着两只知了在掌中匍匐,每一下灵敏的触觉刺激得她几要尖叫,可又不敢叫,只好咬住唇。
“公公,奴婢的帕子不知掉哪儿去了,您的帕子给奴婢用用成么?”苏禾指了指本身花了妆的脸,委曲巴盼望着沈阔。
沈阔摇点头,把背褡扔进她怀里,回身持续向前,绣流云暗纹的袍角跟着他的步子,一下下轻拍着皂靴,轻巧的。
“公公是那里当差的?”苏禾陪笑着问。
垂垂那些心伤旧事便也如决堤大水般,顺着眼泪涌上来。
而宫里的女人,除了做妃嫔,找不出第二条晋升的路。
她浑身高低无一处不写着她是新出去的,且不认得内官监的沈阔,还觉得他是好人,可见不但新来,动静也不通达。
他漫步似的走过来,仿佛只是个路过的,看也不看苏禾一眼。
“多谢公公,”苏禾向他蹲了蹲身,将帕子叠了两叠,擦拭眼下泪痕,持续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出夹道,走向顺贞门……
六月尾的日光太盛,放眼望去,一片耀目标茫茫的金色。
她忙立直身子,低下头做出恭敬的模样。
“怕得哭了一起?”
她立即将托盘放下,手忙脚乱地直掸本身背上,那蝉仿佛受了惊,更吱吱叫个不断,苏禾吓死了,急得将玫红色小背褡脱下来,一扔,跳着脚跑开……
脚步声很沉稳,苏禾忍不住掀眼皮子偷偷望他。这公公头戴描银黑冠,身着海青色马麻飞鱼袍,身量颀长,不像她平常所见的勾着兰花指,女里女气的寺人,他身形更加高大,气势也沉稳安闲。
在畴昔的十五年里,如许玩弄人的事,她和母亲幼弟每日都要经历,吵架更是家常便饭,好轻易长到十五岁,过了二选进宫,她觉得凭本身的姿色能在宫里混出小我样儿,谁知身上没银子,尚未面圣便叫苏莹算计落第,被派去针工局,常日连内宫都进不来,更甭提见皇上了。
“回公公的话,奴婢自小便怕这些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