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欲掩东门 伤透佳人[第1页/共2页]

亦蕊脑袋一片空缺，四周的暗中一下覆盖下来，点点宫灯与夜幕残星仿佛要连成一体。

云雁仓猝推却，要不是亦蕊紧紧抓住她，云雁能够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云雁跪趴在亦蕊脚上，满身颤栗，哭喊道：“不是奴婢不肯意带福晋去，而是怕福晋见了难过悲伤。”

亦蕊站在门外，明知胤禛在屋内，反倒游移起来，不知是否去推这扇门。谨慎翼翼地问小成子：“四阿哥在屋里吗？睡下了吗？”小成子还未答复。就听门“吱”地一声开了。胤禛穿戴一袭月白寝衣站在门洞中，不冷不淡地说：“找我何事？”亦蕊一时语堵，亦步亦趋地跟他进了屋内，边说道：“妾身见夜深您却未归，彪炳来看看。”胤禛“嗤”一声笑出来，边说边往榻边走去：“我能出甚么事？莫非下人们没奉告你，我在云惠这里吗？”

前院，云雁被摁在长凳上，一杖杖落了下来。

那寺人唇边仿佛暴露一抹调侃，随后又很快毕恭毕敬地说：“回福晋的话，四阿哥本日未曾到此！”

海定阁是胤禛大婚后，皇上亲赐的。南北三进院子，均有东西院，第一进是正殿，用于正式礼节接旨等。第二进是配殿，用于非正式欢迎或平常谈天。第三是寝殿，二人结婚后，便居于此处。前两进东西院是寺人宫女的处所或堆栈，第三进的东院是胤禛的书房，西院则是伺夜或贴身宫女寺人的住处。

门，无声地关上了，烛光中旖旎的剪影，仿佛也在嘲笑亦蕊的无所适从。

“无妨，既然有事要忙，咱也不必再等，也歇着去吧！”累了两天，亦蕊多想像在家里一样伸伸懒腰，但看到屋里伫着的主子，她只能端起茶盏，抿上几口。

“那他在哪？乾清宫？永和宫？不要奉告我他在御花圃！快奉告我，我把这个赐给你！”亦蕊褪下腕下鸾凤金镯，塞到云雁手里。

此时，云雁追上了亦蕊，扯着她的衣袖说：“福晋，是奴婢错了，您归去吧！”

亦蕊在云雁的搀扶下正要分开，不知云惠在胤禛耳边说了甚么，胤禛一下坐起家来，指着云雁怒道：“是你带她来的，对吧！”云雁忙跪下，叩首告饶。胤禛才不管她那么多，挥了挥手，喝道：“小成子，把这丫头带下去，扣她半年饷，再赏她十杖！看她今后还敢乱嚼舌根子！”亦蕊虽仍处悲忿当中，但听得要措置云雁，仍跪下向胤禛讨情。胤禛冷冷地说：“回你的屋子呆着，今后没见我，就是在这，别来寻了！”

“啪啪”的杖责声，与皮肉组合世上最哀思的节拍。

而云雁所说的东院，应当是第三进东侧的小暧阁，离二人居住的寝殿不远。

打是打在她的脸上，

这，这是如何回事？

亦蕊在一旁悄悄看着，在她内心，挨杖责的并非云雁而是她本身。

亦蕊麻痹地跟从着云雁挪动的脚步，走不出五步，仿佛闻声了一声耻笑。这一声耻笑，逼回了她盈满了眼眶的泪。她感遭到，他们，都在对她坦白着甚么。亦蕊抓住云雁：“四阿哥在海定阁中，对不对？奉告我，他在哪？”没想，提及这个题目，云雁就想触了电似的，敏捷抽回了手，答道：“之前是奴婢弄错了，四阿哥不在海定阁里！”

亦蕊一惊，抬开端睁大双眼，方看清这室内统统。虽是下人房，却安插得非常高雅，摆件和挂画也均是代价不菲之物。榻上，胤禛枕着云惠一双玉腿，玩弄着辫梢的黄带子。云惠散着如云的乌发，发上仅着一朵绢花，半透明的蚕丝寝衣略有滑落，暴露了圆润的肩头和一抹桃红色肚兜系带。屋内，两支红烛烧得正旺，更映出一室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