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愁红怨绿 水流花谢[第2页/共3页]

“哦？”亦蕊微微皱眉，“那你觉着谁有能够杀了她？”

立言气得一顿脚，踢翻了明玉正在化纸的火盆及蜡烛，气乎乎地说：“还不走，留着让人笑话么？”明玉不敢不从，有些哀怨、有些不舍得看着那满地狼籍，她晓得主子发脾气时是这风俗，恐怕是亲生父母的牌位在此，也会毫不踌躇的掷在地上吧！

亦蕊瞟到一片石青色的密云纹下袍停在身前，忙唱道：“王爷……”

亦蕊笑道：“妾身哪懂这些，摆个斯文模样罢了！”

赵明跪在堂中，苦楚地说：“那夜，主子找了个借口约清凤到海棠院，趁她不备，将她推倒在水池里，谁料水池太浅，清凤喝了一肚皮水，却挣扎地爬上来。主子就拿起绑花木的绳索，将手脚发软的清凤吊在树上，做成他杀的模样。”

胤禛看了看亦蕊，后者点点头，说：“妾身辞职！”

“你来啦！”

赵明站在门外，一副狗窃鼠偷的小人之相，却要装成堂堂大丈夫，用心挺腰立胸，眼睛却始终不敢与亦蕊对视，让人看着实在好笑。

亦蕊猎奇地上前一探，笑道：“本来是宛儿啊！如何坐在这儿……”海棠园新建，花未盛放，又产存亡人之事，府中人避之唯恐不及，亦蕊也是过于思念凝秋才来此。

“哦？”亦蕊眉毛一挑，“我没找他，他到主动找上门来了？”

宸宛悄悄抹去颊上的泪痕，低头福道：“福晋万安！”

张凯带着雯冰霏月寻到亦蕊，说：“赵明到清晖室求见王爷，说晓得殛毙清凤的真帮凶手。”

来不及了，赵明已吞下筹办好的巨毒，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断气身亡。

雯冰霏月想要倔嘴，被亦蕊用眼神给逼退归去。四人在一旁悄悄地看着，明玉将地上那些劣等了香和蜡烛尽数拔去，取出篮里化纸蜡烛，冷静地烧起来。立言双手合十，念叨：“清凤，你我主仆一场，我怎会让你抱屈而去，定让害你之人血债血偿！”说罢，成心偶然地狠狠盯着亦蕊。

亦蕊笑骂道：“你们美意，还不脱手？”她留雯冰霏月在那清算残局，本身在西府海棠中穿越着，她眯起眼看着那烧烬的灰黑纸屑，在风中如同黑胡蝶般，翱翔在春季暖和的阳光里，很快又被扯成细灰，无影无形。没走几步，却听到幽幽的感喟声，亦蕊看到在不远的海棠树阴中，坐成一个窈窕身影。

“你说，是有人教唆？”胤禛慢悠悠地问。

“我已在福国寺给凝秋安设了长生位，每天都有大师为她超渡念佛，另有淳静陪着她，她不会孤单的！”亦蕊悄悄拍着雯冰的手背，安慰道，“反而是这清凤，你看这元宝蜡烛插得歪歪扭扭，品格皆为最下乘的，恐怕是府里忌鬼的主子所为。唉……心不在驰念故交，倒是恐鬼上身，真是……”她蹲下身，脱手将香枝与蜡烛清算一番。

“哟！姐姐对清凤如此好，mm当真没想到呢！”立言站在不远处，刻薄地说着，明玉站在身后，提着一篮化纸，“姐姐，你这嫡福晋也忒吝啬了，看这烛、这香，明玉，我说的没错，若不诚恳，甚么都是草草了之……”

“拉住他！”胤禛叫道。

亦蕊掌府十年，赵明直接服从于她，固然他为人油滑，做事却很利落，在亦蕊的羁系下倒未曾出过乱子。亦蕊点点头，算领了他这个大礼。

赵明打了个千，说：“王爷、福晋吉利！”

赵明眼里流出难以决定的光芒，他看看亦蕊，身子一软，坐倒在本身的后脚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