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凌寒未明起[第2页/共4页]

李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这孩子，好动，又踢我了！”

武氏佯装严峻，又是搀扶又是拉，与琪格格死赖在地上共同地天衣无缝。

凝秋说：“福晋见笑了，就是个费眼睛的活。”

辰时三刻，仍未见亦蕊开门，众女不敢私行拜别，踩着花盆底鞋仍苦苦候着。

武氏不明白主仆二人在打甚么哑谜，只得提示道：“李福晋与小阿哥性命攸关，请福晋垂怜。”

“跪下！”亦蕊喝道，“这底子不是李怡琳的血，刁虫小计，不敷挂齿！”

亦蕊提起手中的缨络，笑着说：“凝秋，这个缨络如何样？”

在李氏孕后，执掌府中事件的这段日子，恩威并施，的确皋牢了很多民气。如庶福晋武氏嫒雪、玉格格、琪格格。这日存候过后，武氏与几位格格纷拥到了梦雪阁，围在火盆边，饮着热茶，喋喋不休。李氏已待分娩，行走不遍，天然已免俗礼。听着众女暗着声讨亦蕊各种不是，李氏的嘴角抿起一丝不屑。分开几个月，一返来就想立威，这掌事大权毫不等闲让人。让王爷看看这位福晋，多么“才德兼备”，哼！

“福晋……”凝秋早已泣不成声。

亦蕊说：“怎会，前次我见你做过一个双面绣屏，都雅得紧。”

亦蕊说：“可惜啊可惜……”

好久，凝秋谨慎翼翼地说：“福晋，是否换衣歇着了？”

亦蕊走到武氏身边，抓住那只感染血迹的手，纤纤素手上横七竖八的挂着深红发黑的血渍，让民气里发毛。亦蕊伸出舌头，在那血手上舔了一道，武氏没想她会如许，又慌又怕，昂首见亦蕊奸笑的嘴边还带着一抹朱红，一股恶心劲冲上胸口。

这对忽尔风和日丽，忽尔疾风暴雨的主仆，实在让武氏摸不着脑筋。亦蕊走到武氏身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二话不说，往武氏头上浇去。

武氏脸吓得惨白，指着门口，颤抖道：“李福晋她……”

直到过了辰时，凝秋方出来，提声说：“奴婢大胆，替福晋带话给各位主子。各位的情意，福晋领了，本日抱恙，请明日再来。”

凝秋底子不接李氏的话，给了个大喇喇的背影，进了福熙楼。

亦蕊不语。凝秋挥挥手，使了个眼色，一屋的主子冷静地退出房。

武氏惊奇地看了看那孕相实足的肚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武氏懒得和小丫头计算，推开她，便走进了暧如春日的福熙楼。

众女为李氏让开一条道，如玉如樱搀着她徐行而艰巨地走到福熙楼匾额前，刚站定，武氏便走到李氏身侧，大声说：“李福晋，王爷不是免了您的晨昏定省么？这大风天，您不能久站，万一您或小阿哥有个甚么闪失，谁担待得起哟！”

胤禛与伯堃悄悄地站在福熙楼的暗影中，两个爱着亦蕊的男人，心中沸腾着分歧程度的煎熬。

“出来吧！”亦蕊微小的声音颤抖着。

夸到词穷，世人垂垂缓下来，武氏用肘一顶琪格格。琪格格便跪下了，边泣道：“求李福晋拯救啊！”

凝秋笑道：“福晋手巧，奴婢自愧不如。”

武氏用蚊呐般的声音对李氏说：“会不会她不在福熙楼？”

熟谙的气味、无数欢乐的影象如强气流般劈面而来，几乎要将亦蕊推出门外，她抵着心头如扯破般的疼痛，如同将疆场献身的兵士般，一步步迟缓却果断地走来。她在福熙楼的正座中端然坐好（作者按：正座是嫡福晋用于访问侧福晋等晨昏定省时的坐位。），淡然与严厉写在她的脸上，主子们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垂手侍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