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孽鬼茌茌[第1页/共2页]
窗被开了一个小口,日光斜斜的照了出去,年生看着光晕中的女子正在桌上玩弄甚么东西,下了床,不慌不忙地走近,垂眼一看,原是一小碟精美的栗子糕。
凰笙对着九卿道:“今后再也没有茌茌了。”她看着她手中的红线,一根还在,另一根却消逝了,再也打不上结。
年生定了定神,隔着花,见女子靠在树下笑意盈盈望住他,乌黑的眼噙满了今晨的露水,俏生生一笑,玉容秀立。
年生执起女子水嫩如葱的手,每一个指甲上都上了粉嫩的丹寇,晶莹剔透如粉色杏花。他低头揉了揉女子的指尖,“你这双手又不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名动天下的才女,该当执笔操琴才对。”
“好。”他应了一声,转过甚,嘴角噙着笑,“父亲和母亲不急的,总归你已经进门了。”
年生淡淡望一视线子外的人影,道:“如何起那么早?”
茌茌上前几步,偏过甚看着年生,“公子,拿了奴的花,就要抱一下茌茌哦。”浊音绵绵,如春日里一片随风飘飞的杏花瓣。
年生推开后院的门扉,果然见到院外的庭花树下,有一清丽女子安身。他几近愣怔住,如何会与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九卿望了一眼观尘镜,指尖微微泛白,轻声“嗯”了一声,忆起司命的最后一页的命格子:茌茌,孽鬼也,一身阴气,企图近人身接收人之阳魂,何如人鬼殊途,岂能有违伦常大逆不道也。此乃千年野鬼,且元神已毁,无逗留之意,无伤人之意,而一心求死,身形俱灭,故六合间永不复也。
她感到莫大的满足,“你喜好就好啦。”
她转过身,表情愉悦地走在前头。
女子垂垂走进,隔着三四步远的间隔微微停了身。年生看着她一双盈盈春、色的眼,有一种某名的熟谙感,有些甚么动秘密呼之欲出,却始终是捉摸不到。
年生没答复,只是眼神茫然地看着门外。过了很久,仿佛俄然间想到了些甚么,从房里一起踱出到后院,任凭杜沁在身后叫喊他,他也没甚么反应。
一阵东风拂过,吹散了茌茌的灵魂,仿佛吹散了一地的杏花。这个人间,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像她那样爱年生爱得赛过本身。
时候仿佛静止普通,身边吹过的风又卷起了一地的杏花。
女子弯起嘴角,伴着一声笑,“小女名唤茌茌。”那声音似雨滴打在枝叶,轻脆铃叮。
“夫君,你站在这里干吗呢?”杜沁轻笑。
五指相扣,有泪从眼眶里滑落:年生,我很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不可,下辈子也行。可惜,我到最后,连鬼都做不成了,不提宿命也罢。
她等他答复,定定地看着他,暖阳里年生微怔的神情,不知在想些甚么。
“等等。”年生微微垂了眼,手中拿着一朵杏花,别入她的鬓角,顺带将本身的手顺势放在她的腰间,“走吧。”
女子一昂首,一双乌黑的杏眸扑扇扑扇,“噢,我也不晓得啊,总感觉你喜好吃这个,你瞧我还加了些杏仁出来。”
年生的手抚上茌茌潮湿的眼角,却还来不及为她拭去眼泪,她便一点一点消逝了。
茌茌?如何也与梦中人一样的名。
“敢问女人芳名?”
杜沁撒娇似地捶了他一小下,“好啊,才入门呐,就讽刺我了。”
女仔细瓷般的皓腕从绿色的衣衫里浅浅暴露,“刚摘的杏花,送公子。”眉眼中的娟秀,清婉和婉。
后院里,杏花至盛,春意漾枝头。
茌茌在他怀里弯起眉角,这约莫是她光阴中经历过最疼的时候,碰到了阳气最盛的男人,顿时就要灰飞烟灭了。可她一点不悔怨,不悔怨骗他喝下忘情的合卺酒不悔怨将本身的影象留给了杜沁,不悔怨还能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