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汉王[第1页/共4页]

不由奖饰：“陈翰林才情敏捷，堪比曹子建！”顺手递给朱瞻壑。

说着顺手抚了几下：“这是甘公子的琴声”，又拨了几下：“最好如许，练指养气，抚下求重抵轻出之法，弦上自有高朗纯粹之音。”几人叫惯了甘棠，明知他姓韩，还是改不过来。

“翠竹绿杨竹荫垂，微风入坐展幽思。

汉王笑道：“免礼！都起来吧！”目光在白烟玉面上一扫而过，打量着甘棠瑈璇二人，很有兴味。笑问道：“刚才本王闻得锦瑟之音，不知是谁奏出？”

白烟玉笑：“甘公子这可明白了。”

白烟玉也安抚道：“也是。汉王甚得皇上宠任，也许能帮着说说昭雪的事。”

碧波含笑伴清咏，脂香追乐慕华姿。

一曲结束，瑈璇和白烟玉齐齐鼓掌。甘棠笑道：“你们俩别起哄，白女人是里手，指导鄙人一二才好。”

甘棠瑈璇对望一眼，汉王本日干吗？连连考校，思疑我们状元榜眼吗？

汉王微微点头：“叶落归根，老年人道喜故里，也是常事。”说着又对二人道：“二位今科夺魁，名扬天下。本日良辰美景，赋诗一首如何？”

瑈璇笑道：“王爷别笑微臣，微臣就这舞文弄墨还勉强，其他骑马射箭十八般技艺但是都不成，连喝酒也饮不来。”

“扑哧”一声，屏风后一个女子忍不住笑出来，声音甚是稚嫩。朱瞻壑也掌不住笑起来，望着瑈璇。

白烟玉含笑道：“瑈璇好聪明。”望着甘棠又道：“操琴至于力，又至于不觉，则指下虽重如击石，而毫无刚暴杀伐之疚。”

朱瞻壑是朱瞻基的堂弟，只小几个月。一身宗室王爷的打扮，白缎锦衣束发金冠白玉版带，显得长身玉立英姿勃发，相称的招摇。长得约莫象母亲，面相有些薄弱，秀眉细目倒有些似南边人。固然笑容满面，但是掩不住夙来的倨傲，望着瑈璇，眼中闪过奇特的神采。

甘棠瑈璇进京师翰林院大半年，还没见过汉王，两人仓猝跪下施礼，白烟玉跟在二人身后，也跪下了。

二人摸不着脑筋，汉王世子只远远见过，素无来往更无友情，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这为的是哪般？只好更加客气行礼，三小我作揖打拱酬酢了半日。

甘棠谦逊道：“王爷过奖。微臣班门弄斧，王爷见笑了。”

落日照在轻舟的土布顶棚，一片橙红。划子四周并无遮拦，舟中铺着竹簟，干净高雅。

甘棠第一次与白烟玉如此靠近，闻着她身上幽幽暗香，只觉头晕目炫，一颗心怦怦地要跳出来。强自平静，抚了几下琴弦。

瑈璇鼓掌道：“这个好，连我都听得出分歧。前人云‘弹欲断弦，按如入木’，是不是就是这个意义？”

仨人说到这里，都有些闷闷地。天气已晚，繁星初上，新月当空，照得秦淮河的水面银光鳞鳞。但是年青人，急甚么呢？火线另有大把的时候。

一甲的进士，能够直接进翰林院，二人自顺天府返京便做了翰林院编修。天子一向在北京，京中由太子监国，二人经常靠近太子，算是近臣。又皆幼年，前程可谓无量，这大半年，拉拢的人实在很多。

瑈璇嘟了嘟嘴：“汉王世子，了不起吗？”

进入厅中，画舫极其阔大高敞，河风自两侧窗牖穿堂而过，令民气旷神怡。瑈璇深吸一口气，不由浅笑。甘棠是一贯的端方沉毅；白烟玉垂首无言，肃立不动。

汉王接过看时，写的是：

汉王浅笑捻须，非常赏识。奏到渔樵问话之时，白烟玉的箫声呜呜响起，烘托着琴声却又毫不喧兵夺主，婉转环绕调子遏云，委宛生妍纡徐合节。瑈璇晓得白烟玉技艺高超，倒没想到一高至此，心中悄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