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殿堂争论[第2页/共3页]

不过随后，世人就再偶然存眷这位。一句声质明朗，语声铿锵之音，自来众臣以后响起。

“圣君之言过分，卿爱我，怕是不肯言朕之非！”

隋文帝无法，又因高句丽王上表赔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因而顺势罢兵，待之如初。

他此句道出，就见人群当中，稀有人投来讶异的视野。有惊奇，有讽刺，也有愤怒。

他这表弟，能够确有爱民之心，即位以后，也屡施仁政。

这位年近七十，白发苍苍的老臣，正颤颤巍巍的从众臣当中走出：“陛下，那高句丽，不过是弹丸小国，民不过四百万，甲不过十万具。只需遣一大将，率二十万兵伐之，必可摧枯拉朽,平灭此国。又何需陛下亲征，劳师百万不成？”

大业五年，征吐谷浑；大业六年，陛下南巡，又修江南河。现在各地百姓早已不堪重负，闻役而变色。特别河南山东等地，不但民生凋敝，耕稼失时，田畴多荒。

殿内世人闻言，都毫不料外的，把目光齐齐投向火线的民部尚书樊子盖。

各地百姓，特别山东山西与河南一带，早就不堪重负了。

乍然被点名，李渊只觉头皮发麻，心想这徭役，何止是沉重罢了？只会比樊子盖说的更严峻，

他说到此处，又嘲笑着问：“樊尚书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此言大谬，也有失公允！我朝自从大业四年起，即开凿永济渠，并遣人刺探绘制辽东与高句丽地形，又在涿郡堆积粮草军资，另造海舰三百。陛下为此战处心积虑，积聚四载，樊尚书却言陛下未曾殷鉴前过？”

杨广听到此处，神采却已非常不虞，他皱着眉头，看向裴蕴：“果然如樊爱卿之言？”

樊子盖手持玉圭，面无神采道：“高句丽距我大隋数千里之遥，间有大洋隔绝，需得跋山渡水，绕道辽东。而雄师远征，悬于境外，凶危莫测。一旦有疫病滋长，又或天灾阻道，臣恐江山动乱。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臣请陛下思之。”

那御史大夫裴蕴，却在这刻出列，神采不满的说道：“高句丽之征，朝堂以内早已争议多次，早有结论。陛下的出兵诏令，也在大业七年，就已收回。二位莫非是要陛下，自食其言吗？这收回的圣旨，莫非还能收回不成？”

这是他亲眼所见，昔日他任楼烦郡守,曾亲解楼烦一万四千役丁入京，可最后生还者，不敷三成。

记得大业元年，光是修建东都与通济渠，就死难百万余人。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每月载死丁东至城皋,北至河阳,车相望于道。

但是豪门之臣多奉承，上面那些卖力修建东都，督造运河之官，为巴结圣意，追逐工期，对役丁各式催逼，全不吝性命。

兵部尚书段文振手持玉圭，从群臣当中走出：“东莱海口三百艘楼船已全数建成，涿郡粮仓二百座，储粮五百二十万石，另储备各型墨甲七万九千具，箭支一千五百万。涿郡之北，也已齐聚各卫府兵四十五万人，这与我兵部记录，差相仿佛。唯独涿郡行宫一事，在我兵部职责以外。”

可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尽力，我朝不能因其国小，而有半点轻视。臣传闻昔日始皇欲征楚，首问王翦，需雄师六十万，再问李信，只需二十万骑。成果后者败于城父，前者则一举灭楚，”

苏威本不同意杨广东征高句丽，可心知这位不爱听人谏言，故而哑忍至今，只是杨广要亲征，苏威是千万不敢同意的。

这位陛下能够看到的，也永久只是巍峨的宫城，笔挺的御道，壮观的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