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画画的少年[第2页/共3页]

这些陈列却不粗陋。

――单调而豪华！

数名手捧鼻烟，走着鸭步的大善人则被几名眉清目秀、能说会道的小羽士领进后院，拜见观主，细品香茗，谈经论道，捎带筹议大殿的补葺事件。

方卓走进山洞，洞口不大，只容一人收支，但走过一段仄仄石径后，内里却非常宽广。

方卓惨白的脸上显出不普通的潮红，额头的汗将头发紧紧黏住。

画像在方卓眼中垂垂放大，最后放大成一道道活动的线条，如同奔腾的江河，内里流淌着如墨的水。

穹顶镶嵌的数颗鹅卵大的夜明珠，洒下乳红色的光芒，将内里照得纤毫清楚，亮若白天。内里微微有风活动，氛围清冷而枯燥。

但他必须按捺住这类打动。

一个十五六岁青衣少年站在山腰，呆呆地望着山下被香火覆盖的天相道观，不知想些甚么。

老道的手悄悄一挥，两张画像无风自起，燃烧了起来，工夫不长，两张画像就只剩青烟袅袅了。

方卓将这些笔划从灰烬中寻出，又拼集出一个完整的头像，眉毛、髯毛、发丝一笔很多。

洞中很温馨，只能闻声有画笔与宣纸的摩擦声。

变幻的水势，莫测的江流，另有惊涛拍岸的响声。

此次临摹可谓完美，完整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老道挥了挥手，表示方卓退下。他又开端望向山下的芸芸众生。

终究画完最后一笔，方卓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眩晕和头痛一阵阵袭来，他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方卓站在画像前，细心地打量着。

天相道观内香火鼎盛，游人如织。

方卓倒着地上，内心升腾起一阵阵创作后的快感。

方卓不言，只是施礼。礼毕，便将两幅画像翻开，双手呈到老道面前。

方卓惊奇地望着两堆灰烬。

这画能让阿谁老道对劲吧！

天相道观前面的天相山上倒是轻风轻吹，一片清幽。

方卓微叹一声，回身目光扫过身后石洞旁的两个篆字上。

方卓听得很明白，但还是似懂非懂的。

按捺住！

方卓伸出青筋暴起的右手，提起画笔，笔走龙蛇，在宣纸上纵情宣泄创作的豪情。

“呼！”

石室中心的画桌是用一整块蓝田温玉砥砺出的，冬暖夏凉，上面的斑纹极其流利，错综庞大却没有一丝败笔，绝对出高傲师之手。

――相洞。

善男信女们在气势恢宏、金碧光辉的三清大殿前焚香祷告结束后，再让仙风道骨的道长卜上一课，献上卦金，一副虔诚的模样。

篆字有簸箕大小，笔法倒是非常独特，上面爬满青苔，充满着光阴的沧桑。

脑海中如墨江流奔腾得越来越凶悍，胸中的创作打动也越来越激烈。

那把古色古香、古意盎然的坐椅是用上百年的北海雪阳树心制作的，上面铺着昆仑冰貂皮做的坐垫和背靠，坐在上面颇能养心安神。

老道俄然有些意兴阑珊了，声音透出淡淡的疏落：“明天我要外出云游了，千相洞的玉钥临时你先掌管着吧！但愿我返来以后，你的画技术初窥天相宗的门径。”

不远处的几声鸟鸣，惊醒了深思中的少年。少年青轻地叹了口气，却蹲下身来，顺手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起了画。

“画出百性命理，你的洞就叫百相洞；画出千性命理，你的洞叫千相洞。洞就在你内心！”

第二天，艳阳高照，只是氛围有些清冷。

他很对劲，极对劲！

秋风飒飒，吹得须发皆飘，很有超脱出尘之意。老道清澈的目光，沧桑的眼神，正悲悯的望着山下的道观和道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