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牛弹琴[第4页/共13页]

“厥后时候长了，镇上就传播出‘对牛操琴’的传说，说湖边的琴师不是凡人，他的琴音连牛也久久聆听不肯拜别——实在，真正不平凡的是听琴的‘牛’好吗？笨拙的人类！”

阮洛俄然想起之前被打断的对话，他回身问牛哄哄：“你说牛屠夫会操琴？”

“穆！”对方从喉咙里收回一个音节。

实在阮洛也摸不着脑筋，究竟是甚么事俄然惹怒了穆？看到少年抿紧的薄唇，冷淡而清冷的侧脸，阮洛就有点发怵：“阿谁，出甚么事了？别对邻居那么凶啊，远亲不如近邻，这大块五花肉就是证明……”

湖边的琴师？阮洛这才感觉有那里不太对，貌似他的茅舍就在湖边啊……

阮洛的第一感受是匪夷所思，接着他俄然想到本身那天倒在冰上时做的阿谁梦，梦里漫天的暴风雪、挥剑屠牛的男人……

屠牛？

“我当时候在岸上玩肚子恰好饿了，见一个小婴儿躺在摇篮里，看上去圆滚滚很胖的模样，就把他抓起来在雪地里当皮球滚着玩……”

少年的神采仍然充满敌意，固然不至于像初度见面那样大打脱手，但冰寒的视野里就一个字：滚。

阮洛反对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屠夫朝藏着牛哄哄的房间走去，房门一开，贰心惊肉跳地说：“牛——”

牛屠夫豪杰不吃面前亏，大鼻孔严峻地翕动了几下：“小阮我们该走了……我刚想起来，明天杀的猪还没剐！”

对方的神采越来越丢脸，身子也挣扎得更减轻烈。

胃分歧则寝不安，这晚阮洛没能睡好，他又做了阿谁风雪中的梦，梦中的男人还是脸孔恍惚。分歧的是，这一次风雪中传来婉转的琴声，犄角折断的牛半跪在地上，仿佛在侧耳聆听。

“……”穆俄然转过身，推开门头大步走了出去，像身后有谁在追他一样。

屠夫嚅嚅地打圆场：“没事……没事，小阮的表弟也不是外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幸亏牛哄哄涓滴没有重视阮洛的狼狈模样，两手托腮眼睛亮亮地等候听琴。

好久以后阮洛还能记得，那天的太阳特别好，就像锅里煎过的金黄的猪油，阮洛一转头，只见屠夫的女儿用力拎着一大桶水，让屠夫洗杀猪刀，少女乌黑的面孔上挂着几滴汗水，笑容闪闪发光。实在阮琴师的的确确有文艺哀伤的脸盲症——

“是啊，传闻吃人不吐骨头，可骇极了。”

颠末几个时候的相同，鼻青脸肿的阮洛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位美少年不会说话。

阮洛掸了掸发黄的乐谱上厚厚的灰尘：“喏，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当时候我只要八九岁吧，手背被竹条抽得全肿了，才把这首曲子学会——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如许学会的曲子有甚么用？还是刺耳。”

“甚么？”阮洛觉得本身听错了。他仿佛听到了……父子？

先是垂钓时莫名其妙被大鱼给玩坏了，给一尾巴拍晕在冰面上，醒来时腰疼得站不起来；接着是隔壁嫁女心切的屠夫刚好路过，把半残的他扛回家，并失落地用庞大的目光谛视他扶着腰关门逐客；最后他把破琴扔到院子里，想给本身找张狗皮膏药，却碰到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火把掉在雪地里，收回滋滋的声音，随即冒出几缕白烟，燃烧了。

裴将军眉头一挑：“如何个下法？”

阮洛一愣，下认识地去追，却被牛屠夫一把拉住，往他手里塞了一大块肉：“这块五花肉拿去吃！”

阮洛弹完一曲，自我沉醉地将十指放在琴上，却听身边水花突然溅起，一条庞大的银色鱼尾忍无可忍地重重拍在他的琴上，琴面顿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