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录】杨风 拾贰[第2页/共2页]

“你……真的有背负这些的憬悟吗？”

确是如此。

“以是你救了她，然后就负伤了？”店长看着他，见他点头，长长叹出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夏风。”

“可此次……”杨夏风端起茶，又是一饮而尽，像极了百年前的模样。他顿了顿，含在口中的话随茶香缓缓而出。

“外边又在兵戈了，争来争去，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头。”

“我找到她了。”

“外边打了好久，秦王的辇车压过了无数的国土，那把长剑，也不知斩杀了多少生灵，韩赵魏楚已然灭亡，同一霸业，就差燕齐二国了。”

店长问他，却见他摆手一笑说：“不碍事。”

“你这茶虽苦，不及我心。”

店长按例给他倒了杯茶，不过他没喝。

杨夏风还是四周闲游，找寻着阿谁让他始终放不下的灵魂，以及阿谁让他讨厌了百年的男人，顺带将所过之处的所见所闻带回浮渊阁，添油加醋地讲给店长听，店长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答复――

“这天下，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你如何看？”杨夏风躺在小店以后的草坪上，树影刚好为他切碎了晒在脸上的阳光。

“我也找到他了。”

“是啊，我不是他。”望着茶汤，杨夏风不由苦笑，抬头便将整碗茶汤灌下。

公元前二零七年，项羽大破秦军，巨鹿一战，秦军惨败。一年以后，刘邦入关，子婴出城受降，秦朝灭亡。而后，汗青支流转向刘项相争，那夜四周楚歌，虞姬帐中一舞，一曲结束这段经历了无数刀光剑影的缘分。

店长的目光看向窗外，恰是午后，有阳光倾斜而下，好生暖和。店长走近，伸脱手让阳光照在手心，不由难过。

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似是在穿墙过壁，凝着远方对视将来。

这世道变幻万千，唯有这初春的暖阳，还能这般似月温和。

“深渊。”杨夏风笑得像哭普通苦涩，“你说话还是那样，一套一套的，听不懂呢。”

“那里，店长言重了。”杨夏风长笑一声，端茶回礼。

“期间还是变了啊。”杨夏风靠在柜台后的木椅上，半眯着双眼。“还是你这里安闲，不受凡尘感染。”

“你会懂的。”店长抬起眼，墨色的瞳隔着刘海直看着他，却俄然抿唇笑了一下。“说些别的。”他抿了口茶，放下茶碗撑起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杨夏风。

本年和之前一样，他又来了，倒是负着伤的。

“我也杀了他。”杨夏风仿佛没把店长的话听出来，自顾自地说道：“那家伙好生讨厌，这世好不轻易在了一起，避祸之时却将她弃下不管不顾，你说他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