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郁家[第1页/共3页]

“程妈妈。”荷姑对着她行了礼，固然内心讨厌她，但面上的礼数还是做足了。

檀香冉冉，在这间略显暗淡的房间里缠绕。窗子被推开了，一个穿戴碧绿衣裳，梳着双髻的丫头立在那儿，声音欢畅动听。

直到过了晌午，荷姑才同老太爷见着面了。

“嗯，大奶奶在内里同老太爷发言，这会儿你就别出来了，到那边亭子上歇着吧。”

荷姑翻开信，却见信上只要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老太爷，我在这边统统安好。”看着看着，不觉轻笑出声。

“荷姑啊，”老太爷叹了口气，“把青染交给你，我是真的放心，你这么淡薄，又看得开，真是和晴娘一本性子啊。”

跟着车轱轳摩擦着空中的声音，屏喜推着一人出来了。

“我晓得了，钱掌柜，你去吧，”男人淡淡地说道，“屏喜，上灯，我看会儿帐本。”

“老太爷说的是。对了，女人有封信给您。”

“咳咳，咳咳……”老太爷狠恶地咳了起来。

“是吗？我还记得，庄子上的屋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补葺过了，是不是很陈旧了？”

“老太爷，您再喝一口。”一名穿戴黑底绣梅花褂子的女人，端着一碗乘着黑乎乎药水的碗，正一勺勺地往那靠在床上的白叟口中灌，她精美的眉头拧成一团，不丢脸出眼中的不耐。

“现在，我的眼睛不好了，荷姑，你帮帮我念念吧。”

“通通风，通通风，公子，您看这落日多美啊。”

“你看，荷姑，这都快十三岁的丫头了，字写得还没她大姐姐8、九岁时写得好。”

在闻到杏花蜜独占的甜香时，男人惨白的手，不由得青筋凸起，双手握拳，闭着眼深呼吸几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是。”

“大奶奶。”

“你们都下去吧，这事儿不准奉告姑母。”

老太爷听着，点点头，笑着说道：“我自个儿的身材自个儿晓得，虽说病怏怏的，可一时半会死不了，你让青染不要担忧。倒是青染啊，她身材不好，爹出门游学，娘又去的早，她伯母又容不下她，如果我再结实些，当年她也不会被她伯母送去庄子上养病了。”

“表公子，您看是不是这类杏花蜜。”钱掌柜赶快迎上前说道。

程妈妈附在梅氏的耳旁，小声说道：“庄子上那位没有返来，说是病重，荷姑一小我返来的。”

“不返来也好，省的给家里添倒霉。”梅氏翻了个白眼。

“老太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女人在庄子上这几年，身材倒是长好了，过的也畅快。”

“你是晴娘从娘家带来的，晴娘把你调教的好，”老太爷说着，不由微浅笑着，“我记得，青染本年夏季便要满十三了吧，你放心，比及过年我便让她伯母接她返来。”

“公子，莫非女人托梦给你说的，上凌村有故交酿得杏花蜜的事儿，是真的？”屏喜在一旁惊呼道。

“屏喜，表公子在吗？”

话说荷姑那边，中午将近，便到了郁府。公然不出不测，府门口没有一人相迎。

“青染，青染……”老太爷俄然从帐子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女人也想返来看您的，”荷姑暖和地笑着，“今早都出了门了，俄然头晕，不得不又返归去，我想留下来照顾女人，可女人偏说不让，说她内心放不下老太爷，非遣了我来城里，我便托了邻里照看，一小我来了。”

荷姑不敢接这话，搓了搓手，岔开了话题，“大女人快出嫁了吧？”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大儿子都整天不回家了，她这做大儿媳的还得每天服侍着，偶然候，老太爷对大儿子发牢骚，她还得和顺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