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花戏雪[第1页/共3页]
“益州。”
他浓眉一挑:“我请你?”
我看向河水,再看向芦苇的倒向,不由对本身汗颜,许是昨夜睡相太惨,掉到了河里,然后又浑浑噩噩的爬了上来。我不由发笑,如何跟夏月楼睡在一起时,我就没这么霸道。
我又啪嗒啪嗒的开端掉眼泪了,好想师公他们,特别是我师父。他固然老不端庄,对我很凶,常常跟我抢吃的,玩弄不过杨修夷便拿我出气,但我晓得他对我是很心疼的。有一年我被一只蛇精捉去关了半个月,那妖怪每日吸我血,砍我手脚吃,对我又打又骂,将我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我被救了出来,却因元气大伤昏倒了整整两个月,再醒来时,师父他瘦骨嶙嶙,像具包着皮的骨架,全部眼窝都陷了出来。他抱着我一向哭,说我是个让人操心的死丫头,为甚么不干脆死个底朝天,半死不活的让他放心不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师父哭,我还打趣说,老王八的眼泪真值钱。
“啊?”
我问:“非得从那边去么?”
“那你要去哪?”
他感喟:“这条鱼已经不能吃了,白死了。”
我边走边道:“我这么丑,我不去吓别人就客气了,还怕被人欺负么。”
“这是近路,远路的话,绕着河道朝那边走,得走上两天。”
我低头看向手里焦黑一团的鱼肉,这不算甚么,更难吃更丑的我不是没吃过,十岁那年的影象固然仿佛隔世,但我模糊记得我还在路边啃过野草和鞋底。不过这些年糊口好了点,我养了些坏风俗,比如挑食和华侈。这些都不算光彩。我跳过这个话题,问他:“你叫甚么?”
他伸手指着我的鱼:“它如何惹你了,你要这么折腾它……莫非你男人是条鱼精,负了你的心,以是你拿他同类开刀?”
“也顺道。”
我奇特的看着他:“你看我身边像有别人么?”
我伸手在衣裙上随便一擦:“我得走啦,后会有期!”
我举起烤鱼放在嘴里咬,又苦又腥,难吃的要命:“对了,你如何会在这里?”
他一笑,白牙被一团胡子团簇此中,剔透的晃人眼睛:“死了很多妖怪,我闻着味道来的。”
他伸手指向远处:“那边有个村落,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仓猝将奄奄一息的它隔空移了上来。
“你这叫虐待。”
我仓猝卷起袖子,弯身捞它,不料脚底一滑,整小我栽了下去。
“你去哪?”
他大笑:“我很可骇么?你要这么躲我。莫非有人同路不是功德?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我“嗯”了一声,将最后一根鱼骨头吐掉,然后爬河边去漱口,想了想,我边洗手边说:“花戏雪,感谢你几次救我和帮我,我在宣城开了个店铺,叫二一添作五,我房间里有个衣柜,内里有两百两银子,你如果没钱了就去取吧。”
我烤鱼的技术实在比我的针线活还烂,内里的肉已经全部焦掉了,内里竟然还没熟,鱼头因为我的木枝叉得不对,烤着烤着,俄然脑袋一歪,全部掉进了火堆里。呛人的烟味直扑咽喉,咳了我好久。我实在不忍心再折磨这条鱼了,干脆不烤了,我在河边捡了块锋利的石子,用河水洗净,刨掉它外边的鱼鳞。
“那我借你钱总行了吧。”
“名字?”
他眉梢微扬:“如果我不说呢?”
“秉州呢?”
我擦掉眼泪,难过的将烤鱼翻了个面,不晓得是不是没有佐料的原因,除了焦味,一点香气都没有。
未想我这石子一丢,竟在水里砸中了那条大鱼,它浑浑噩噩的停在水中,鱼鳍微微动着,看来被我砸的七荤八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