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渣男母女三人传[第1页/共3页]
我躺在软榻上,夏月楼躺在床上。我翻来又翻去,坐起又躺回,黑暗中寝衣软毯不竭摩挲。
她持续说:“我觉得少了一个技艺高强的夏月河,对于蔡凤瑜便轻易很多。我干脆装疯卖傻前去掐她,却未想蔡凤瑜的工夫竟远在夏月河之上。她能够感觉现在爹爹死了,严谦那边也打发了,留我始终是根刺,便变本加厉的欲置我于死地。但夏月河实在恨我,饶是已嫁出了门也不肯放过我。恰好夏家现在她们母女二人独大,也用不着逢场作戏,直接派人将我关押在地室,每日虐待折磨我。幸亏奶娘派人告诉娘舅前来,她们及时收到动静,将我放出,好生扶养,在娘舅面前装尽好人。”
她一笑:“我幼时与匡城另一户大师少爷订了一门娃娃亲,那人唤作严谦,模样倒有些姣美。本是客岁我们便该筹办婚事,但爹爹遭了横祸归天,便将婚期提早了八个月。好笑的是,夏月河不知是从小与我掠取惯了,还是至心相中了严谦,闹着要嫁给他,但以我的心高气傲,即便对严谦毫无豪情也是定然不肯。蔡凤瑜虽为民气狠手辣,却极其心疼这个女儿,眼看夏月河寻死觅活,便于结婚前日派六个很有技艺的婆子强灌了我疯药。夏月河顶着红盖头,替我嫁入了严家。”
我霍的一下坐直身子,气急废弛:“这还是人么!的确是牲口!”
我顿时很想冲上去把她踹下床,如果我打得过她的话。
她翻了个身,面朝向我:“还记得我初来你这,你每日醒来时皆在地上么,实在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因我常要半夜出去,有人睡在一旁老是不便。”
说到这儿,她仿佛摇了下头:“不,我太自大了,她除了一身的好技艺,另有个无能的娘,初九,你可知我如何落到本日装疯卖傻的地步么?”
她还是笑笑:“无碍,这些于我而言不算甚么。”
“啊?”
“奶娘说这些棺材摆的乃是一个巫阵。”
“甚么?”
“……”
“此乃其一,另有一句对不起是因本日之事。论起拳脚工夫,我虽一定博得了她们,却起码可助你满身而逃,最后却反过来害你享福,平白挨了那么多打……”
“戏?”
她苦笑:“如许薄情寡性的男人做这悖于伦常纲理,礼崩乐坏之事本该受万夫之责,好笑这人间男尊女卑,女人皆为弱势,爱好玩弄口舌的贩子巷尾之辈们以积毁销骨之势传遍流言,皆是对我娘亲的歪曲。有说她驭夫无术,本身没本领,才让男人被人抢走。有说她害了病,不能行伉俪之道,难将丈夫服侍妥当。也有说她偷了男人才被夏家老爷萧瑟,终究遭了报应。当时我只要七岁,尚且年幼,听得这些澈骨针肉的话,气得每夜大哭,后觉知事情不会空穴来风,我托奶妈去查访,最后查出流言之源恰是蔡凤瑜,连我娘亲的病都是她以慢性香花所为。”
夏月楼说红衣女子的夫婿定在四周,他工夫极高,卫真一定是敌手,不如先回二一添作五,等明后两日再去暖春阁。
她淡笑:“她当了夏家主母,明面上自是要对我客客气气,背后里确切如此。”
她苦笑:“因我在技艺上就算苦练三十年,也一定是她们母女二人的敌手,便想另辟门路,学些傍门左道。实不相瞒,奶娘实在为冠隐村先人,她给了我一张藏于棋谱中的舆图,让我去撞下运气。”
她说得极慢,如事不关己,声音于黑暗里听来,别是一番清脆细致:“蔡凤瑜身形娇媚,能歌善舞,生得一张抹了蜜的巧嘴,比起我只会埋头做活的娘亲,她更晓得如何讨男人欢心。她将爹爹哄得晕头转向,一颗心全拴在了她身上。爹爹逐步萧瑟娘亲,夜夜陪在蔡凤瑜身边,对娘亲不闻不问,连娘亲染了重症也是最后一个晓得的。”